沈亭文给面子,花涧做什么他都爱吃,一个人消灭大半,又哼哼唧唧要花涧陪他散步消食,让花涧觉得自己确实瞎了眼。
现在天气热起来,来艺术公园的人比起三四月多了不少,尤其是广场那边,很是喧闹。沈亭文知道花涧嫌吵,选了没什么光的小道,与他十指相扣,也不说话,就那样慢慢走着。
可惜他没安分太久,手指在花涧手背上划来划去。花涧不理他,他就过几步再来一次;要是花涧理他了,就得寸进尺地晃起来,炫耀似的。
花涧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幼稚,想收手,又挣不过,还是自己生闷气。
“对了,我明天去医院,午饭不用等我。”
走到尽头时,沈亭文忽而说道,“晚饭前回来,我想吃土豆丝饼。”
“……”
花涧偏头看他,“点菜?”
“怎么敢,”
沈亭文说,“我在履行自己的义务,向自己男朋友汇报行程,这是我该有的自觉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沈亭文一顿,骤然贴近了,用更小的,只有耳语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你满足我,明晚我就教你点新的花样。”
花涧一愣,猛然抽手。
他当然没抽回去,沈亭文哪能料不到他的反应。这里离公园正中心的梧桐树很近,本来不够明亮的地灯被垂着的花草遮掩,再让不远处的霓虹一衬,显得更暗。昏暗罩住了他们,也让风吹草动变得异常明显。花涧在不甚清晰的人声中,骤然升起被窥视一样的荒唐感,耳朵和脸颊不受控制地热起来,凭空点了把火一样。
“……怎么这么容易害羞。”
沈亭文见花涧本能抬手,可能是想摸脸,刚动作又悬崖勒马般放下,狠狠瞪他一眼,挣开人扭头挨着路边走了。
背影颇有两分踉跄和落荒而逃。
“跑什么……”
沈亭文自言自语,两指捏捏耳垂,“搞得我好到了哪里似的……”
他摇摇头,赶忙追人去了。
不过沈亭文很快再一次体会到了花涧表现里“熟练”
二字的注水量。
沈亭文要抱他,要吻他,还想要他回应。花涧被困在浴室墙壁和沈亭文之间,伸出双臂勾住他脖颈,主动将唇凑上来,却没了更进一步的动作,而是没有章法地在唇上乱啃,又不伸舌,坠得沈亭文不上不下,难耐无比。但他又想诱骗花涧主动,耐心引导他张开唇,再探出舌。
生涩,又炽热。花涧微阖着眼,沈亭文能看到长睫勾勒出的阴影,眼睑下微深一笔。红痣点在右眼角上,给这张本就秾丽隽美的脸更添两分艳色,以至于好看得有些妖了。
漂亮,真的很漂亮,难以定义的漂亮。每一次细看,沈亭文都会直观感受到第一次相见时的冲击和震惊。他揽在花涧腰上的手一路向下,按在尾椎处。
花涧背上覆盖的肌肉纤薄一层,触感温热,肩膀因为手臂抬高而略微绷紧,指尖也是,不轻不重勾在他的脖颈上。沈亭文要困着他,又怕他挨到墙着凉,往前捞了一点,让人与自己贴得更紧。
花涧喉中溢出两声很轻的闷哼,像是撒娇,挠得人心软,连眼睛都是蒙着雾的。他稍稍别开眼,缓过接吻那阵缺氧,向浴室门抬抬下巴,示意:“我要洗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