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强硬的反抗。
“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好过?如果你敢放弃音乐,我马上斩断你所有的经济来源,包括你的学费,我绝对不会为你支付一毛钱的,你也永远别想再回到这个家,因为你将不再是我李香吟的女儿——”
“妈,不要这样……”
才十多岁的李冠伦站在一旁,害怕的望着失控掌掴姐姐的母亲。
没有停止,那些愤怒没有因此停止,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的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,嘴巴里浓重的腥甜不住的化开,痛吗?她不知道……
下着大雨,她浑身狼狈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被赶出家门,她不知道眼下自己还可以去哪里,直到她低头看见始终捏握在手心的名片,身无分文的她只能蹒跚的走着,走向她最后的唯一希望——sjt。
跨越整个大台北,乍见到唐修杰的时候,她开心的笑了,笑得灿烂又绝望,下一秒旋即扑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,但是,她感觉到温暖,空前的温暖。
然而温暖的手却一夕之间变了色,拿着一把锐利的刀,狠狠的刺向她的心窝,李修伦惊愕的醒来,浑身发抖。
可怕的梦境、可怕的过往,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这样梦见了,但是打从答应了蔡导的邀约,这个梦境开始如鬼魅般纠缠她。
“没事的,没事的,一切都会没事的。”
她用微弱的声音安慰着自己。
简单梳洗后,准备上班的李修伦在玄关碰见了唐修杰,他无奈的望着她。
“怎么了?脸色很不好看,不舒服就不要逞强。”
他关心的问。
“早,再见。”
她疏离冷淡的打着招呼,越过他的身旁迳自离开。
“砰”
的一声,门关上了,唐修杰愤怒的一掌打向玄关前的那面镜子。
“该死,你为什么不拦下她?为什么不敢对她说喜欢,为什么要放任她从你面前一再的走开?”
他责怪着自己。
抽出怀里的信封,唐修杰激动的拧皱那精致的纸质。为了她,他用尽所有管道从别人手中买下爆满的音乐会里的贵宾席,就是因为她。
他原本想要对她这样说的——如果你想去,就让我陪你去:如果你怕了,我可以保护你。他是想要这样对她说的,可是,他该死的没有勇气。
是不是因为太过依赖这份感情,所以更害怕失去?
*********
是这里的空调太过强了吗?为什么她觉得好冷?
坐在贵宾席上,李修伦紧张得动弹不得。
整整三年,她有整整三年的时间没有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看见母亲了。
紧张已经是不言可喻。
“会冷?”
坐在身旁的蔡导问。
她摇摇头。“不会,只是觉得很兴奋,有种迫不及待的心情。”
她笑着掩饰真实的自己。
灯光黯淡了下来,对话开始趋于和缓安静,李修伦浑然不觉身后两排的位子上,有双深邃的眸子目不转睛的追逐着她的身影。
在隆重的氛围下,布幕缓缓的升上,总是那样美丽动人的李香吟穿着高贵的黑色礼服,自信优雅的端坐在钢琴椅上,激昂的琴声划破天际,在这夜里流泄着一曲曲的动人音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