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不到,怎么想都做不到吧?
南柯木头似的杵着,视线从散兵的眼睛挪开,看看他可怜兮兮的伤口,又落在他上扬的唇角。
妥协这种事情,但凡有过一次,就绝对会有第二次、第三次的。
她拒绝被道德绑架。
但散兵蹲在那儿一动不动,好整以暇的模样,难得乖顺。
半晌,南柯小心避开他的伤口,手穿过他的腋下,给了他一个拘谨堪称僵硬的友谊的拥抱。
散兵挑眉:“就这?”
热意一点点攀上她的脸颊:“……嗯。”
散兵轻笑出声,受用极了。
“哎呀,怎么没人心疼我呢?我在岸边儿一见你们被围,可是徒手划着船就过来救场了啊。”
陌生男人和浅濑响一前一后回到船上,酸溜溜道。
“百目鬼大哥!”
站在一边翘以盼的船员迎上去,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!太好了!”
“蛇目,我不是说过,不许女人孩子上战场?!”
百目鬼重重打了下船员的脑袋,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赶紧清点伤员准备伤药!”
“在清了在清了……”
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开,浅濑响的目光在百目鬼背上停驻两秒,叹息着,看向旁边的南柯和散兵。
“不好意思,打断一下,国崩的手臂不要紧吗?”
南柯惊得立刻推开了散兵。
散兵往后一仰差点直接坠海,险险保持住平衡,怒吼:“喂!”
“不要紧!”
南柯看都没看他,回答完浅濑响,又忧心忡忡补上一句,“……应该。我会尽力帮他治好。”
“不用紧张,我无意窥探你们的秘密,”
单从散兵断臂却没有大出血,浅濑响已经看出他异于常人,笑了笑,“这样我就放心了,其余的事情由我处理,你们快去疗伤吧。”
“拿点伤药过来。”
临走前,散兵难得主动对浅濑响蹦了句话。
“上药有用吗?”
南柯对散兵提出的要求表示质疑。
“你说呢?”
他轻蔑地睨过来。
南柯嘴角绷了绷。
好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