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目光往下,落到散兵手里惨兮兮的断臂上。
她忍了。
南柯抱着散兵的手臂兢兢业业拣完碎骨片的时候,伤药也刚好送到。
“嘶啦”
一声,散兵手口并用,撕下一段绷带。
南柯把断臂递给他,手抬到一半,却被扶住脑袋。
“低头。”
南柯愕然一下,这才想起脑袋上的伤,顺从地垂下了眸子。
即使只剩左手,散兵包扎的手法也十分娴熟。
“人这东西还真是脆弱,”
他打好结,隔着绷带吹了下她额头,问,“疼吗?”
似乎只是随口一问。
南柯却冷不防被问住了。
头一次有人问她这种问题。
疼是疼的,但在接受范围以内,是说实话,还是小小地撒个谎?
南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,抬眼:“还好。”
她眼角的轮廓带点钝钝的圆润感,顶着绷带眼都不眨看人的样子,安静又乖巧,特别好欺负。
散兵冷不防被什么击中。
“国崩,”
南柯拾起膝盖上孤零零的手臂,扯回他的注意力,问,“这个怎么办?”
“……”
散兵的喉咙滚动了一下,扭开头,扯下半边外套露出肩头和断口,“固定起来就行,它自己能长好。”
南柯“哦”
一声,着手研究怎么把他的手臂用绷带绑回去:“里面取掉的骨头,等上清籁岛之后,我再帮你找合适的木料,尺寸我刚才已经量过了……”
她碎碎念着,等注意到散兵的表情的时候,大片的红晕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脸和脖子。
“国崩?”
“散热好像出了点问题。”
散兵面无表情,盯旁边的地板。
“要帮你看看吗?”
南柯指尖轻点他胸口。
“……不是那里的毛病。”
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