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半年前孟冬宁的踪迹并不是不可查。
“她前几日回府已经动了胎气,你若是无辜招惹,本王绝不放过。”
裴槿宸的口气算不得好,有着他一贯的上位者姿态,压迫感十足。
四周议论纷纷。
“这便是谢家长女?听闻最近风头正盛呢!”
“她怎么得罪侧王妃了,这侧王妃可一向是王爷的心尖宠。”
“你们不觉得,这谢司遥有几分神似成安王妃么?”
“…没见过呀,就算相似又怎么,成安王妃本身就是侧王妃的替身,半路嫁进来的,哪比得上青梅竹马。”
裴槿宸突然厉喝道:“闭嘴!”
周边霎时噤若寒蝉。
没再说话,裴槿宸收起眼神转身上楼。
司珏落后一步,望着满酒楼跪拜的百姓,又扫了我一眼,叫起,又说:“二楼不必伺候。”
裴槿宸约的是谁,我倒是没看真切。
不过不巧,赵知近也在二楼,厢房在两对门。
我进门时裴槿宸已经落座,门缝合上的瞬间,坐在他对面一身黑衣的男人,耳垂上的玉珠一晃而过。
不是朝堂里的人,江湖打扮。
——
赵知近已经到了。
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他。
在还是应染晚,没有出阁之前,他曾是应府我父亲的常客。
花甲之年,脾性急躁,是个犟脾气的老头。
我见他的瞬间,只觉得鼻尖一酸。
这是我如今能见到的,与父亲有关系的少数人之一。
不过他正在发脾气。
“他怎么会来?”
赵知近拍了一把桌子:“早知道他也来楹花楼,就不该约在此!”
我大约知道他在说谁。
想必是听见了方才楼下的动静。
赵高虽然现在在为裴槿宸办事,但我还在王府时就听说,赵知近对于赵高站队的事,曾强烈反对过。
说起来他与我父亲都是纯臣,在朝堂里,并不站任何一队。
后来我嫁给裴槿宸,为王府盘算时,求着父亲引荐过一些人。
父亲原本也是不同意,但为了我,还是妥协。
赵高也算之一。
赵知近知道后,闹得差点与赵高断绝父子关系。
他曾与父亲说,朝政当局不明,贸然结党营私,此后会酿成大祸。
他也从始至终,没有待见过裴槿宸这个异姓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