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湘怜掩面轻嘲,不经意看了一眼雪翠手里抱着的盒子,说:“是西宁伯府下的聘礼册子吧?”
谢家在她们各自的聘礼上,再添点东西,就是她们的嫁妆。
“是呀。”
谢玉惜没功夫跟她斗嘴,道:“免得长辈等急了,我先走了。”
说着,先一步进了穿堂。
谢湘怜看着她曼妙的背影,嗤声笑道:“也不知道比不比得上齐家给我聘礼的一半。”
弄棋捧着盒子上前:“那当然比不得二小姐您,齐家是什么门户,给的聘礼册子奴婢都拿不动呢!
“我看大小姐的盒子轻飘飘的——说不得,连您的一小半都比不上。”
谢湘怜忍不住笑出声。
比不上才好,就是要谢玉惜比不上,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她。
她很得意:“一会儿定嫁妆的时候,有谢玉惜难堪的。”
恰好,她最爱看谢玉惜狼狈的样子。
十分期待地进了穿堂。
谢湘怜完全忘了,这门婚事原本是属于谢玉惜。
是她,抢了自己嫡姐应有的优渥待遇。
“爹,娘。”
谢湘怜坐在离谢元昌和小周氏左边最近的地方。
谢玉惜和她对坐,在右边。
谢元昌看了看两个女儿,清清嗓子,道:“爹对你们一向都是一视同仁。从公中拿出来给你们的嫁妆,一模一样的两份,一人一份。”
丫鬟把两本嫁妆册子,分别交给姐妹俩。
谢湘怜和谢玉惜都各自翻看着,就听谢元昌道:“我和太太也各自拿了一些体己给你们。”
都写在单子最后面,不多不少,作为桐源姑娘家的嫁妆来说,已是很体面。
谢玉惜满意了。
谢湘怜却不满,合上册子,拉着脸:“爹,嫁妆不是应该按着聘礼回才对吗?齐家给我的,可比西宁伯府给姐姐的多,您却给我们一样的嫁妆,齐家要是知道了,还以为爹您只偏心姐姐瞧不上齐家呢。”
小周氏绞着帕子不说话。
她也是这么想的。
但她身为继母,不好像女儿那么去明争,只能先旁观。
谢元昌立刻皱眉:“我偏什么心?我对你们姐妹两个,何曾偏心过?”
府里就两个嫡女,和两个年幼的庶子,他自问待她们俩最公正。
“妹妹的意思是,聘礼多的人,就该多得嫁妆?”
谢玉惜的声音忽然响起,她手里按着聘礼册子,气定神闲。
谢湘怜眉心一跳。
伯府给嫡姐的聘礼,不会比齐家给的多吧?
那不能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