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涛说道。
“让人着手准备。”
宁无忧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迟疑,“让兵部的人安排就好。”
“不知他此次回来到底几个意思?”
宁涛的声音十分低沉,若是没听错的话,似乎带着冷意。
宁无忧许久都没说话,似乎是过了一会儿之后,才慢慢地说道:“离京八年,西北风沙狼群经受八年,连三年前先皇驾崩都没回来……”
他们在说谁?木梓衿微微蹙眉,这些话她虽然不能听,可也挡不住声音入耳。以宁无忧的警觉,恐怕早发现了她,只是没有故意防备而已。
“此次回京,他可是带着军功。”
宁涛冷朝着说道:“谁不知他们家和谢家是姻亲,如此一来,谢家如虎添翼,恐怕有敲山震虎的嫌疑。”
“敲山震虎?”
宁无忧轻笑,“没皇帝诏令,他们不敢带兵进京。何况,再过几天,就是他父亲大寿,他能不回来吗?”
“大寿?”
宁涛诧异。
“是啊。”
宁无忧轻笑,“此时,说不定请柬都递到你府上了。”
站在门外静听的木梓衿知道他们在说谁了。这几日忙着查找父亲去世的线索,收获一直很少。总想着若是能回宜水镇,那么得到的线索应该会很多。
一个月前,宁无忧的人从宜水镇带回来消息,说是张大已经将她的父亲收殓入土,连那家药铺都好好地看守了起来。
宁无忧答应过帮她调查线索,她竟没想到,他将木淮山的死与他进京为人诊治联系了起来。可以他的能力,调查一个人的行踪何其简单,可木淮山进京的线索就那么硬生生地断在了京城!
能够在京城之中有如此能耐的人,到底有几个?
而那段时间,哪家哪户有女人医治过症瘕,理论上也是有线索可追查。
可是,并没有。
父亲就像从来没有进过京城,从来没有为任何人看过病一般。他那几日在京城的一切,全部都是一片空白!
而在她的印象里,父亲的医术也并不高明,又怎么会有京城的人跑到那么远的宜水镇请他治病?
这一切一切都在等着她拨云见日,为父亲报仇,为自己洗清冤屈。
宁涛与宁无忧说完话之后,便告辞离去。木梓衿这才进入懿德堂之中。如今天气虽然温暖了些,可依旧春寒料峭,再加上连日来的春雨,气温依旧偏低,以宁无忧重伤未愈的体质来看,依旧是怕冷的,所以房间之中依旧烧着银碳,时不时她会在房间中喷点水保持空气湿润,伺候宁无忧这种事情,做多了,也渐渐顺手起来。
“去告知红袖,让她为本王准备一份厚礼,过几天去赴平安候大人的寿宴。”
“是。”
她点点头。平安候府,有着一品军功的平安候,虽然如今已经卸甲在京城之中修养,可其有两子,一子是顾明朗,西北军主帅,先帝钦封兵马大元帅,战功赫赫,名声威震。全大成国,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若是论起平定西南的军功,人人得知有楚王。
如实论起戍守边疆,誓死抗敌,沙场百战,抗战突厥狼群的将军,人人都只是这位西北军的主帅,兵马大元帅——顾明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