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是我疏忽了。”
宁浚有些自责,“我忘了告诉你,你的贴身姑姑在宫门外等你。”
孙婉眉宇间一亮,“照顾我的奶妈还没走吗?”
“当然没走。”
宁浚走过去,拉住她的手,十分亲昵热情,“本王最知道体贴人啦,当然知道你初到京城,人生地不熟,所以才让你奶妈等着你,免得你到时找不到路回家。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
孙婉僵硬着将自己的手从宁浚手中抽出来。
木梓衿乜了宁浚一眼,心中摇了摇头。
“其实,我家奶妈也是从小就照顾我的,对京城也不熟。”
孙婉说道,“不过还是谢谢王爷好心。”
“她也不熟?”
宁浚眉头一挑,“既如此,你我顺路,我送你回去好啦。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
孙婉僵硬地说道,也不知该怎么拒绝这高高在上,却风流多情的宁浚贤王。
“五哥,我就先回府了。”
宁涛拱手辞别,带着自己人离去。
宁无忧见宁浚和孙婉说说笑笑,很是热情熟稔,便没有再上前,带着木梓衿离去。
“上来。”
两人走到马车之前,宁无忧进车之后,声音从马车之内传出来。
木梓衿稍稍犹豫,立刻上了车,靠车门坐好。
马车缓缓行驶,慢慢离开宫门,身后磅礴雄伟的宫阙琼楼慢慢后退,她才慢慢转头看着宁无忧,不知他突然叫她上车,是否是有事对她说。他此时正微微闭眼,剑眉轻蹙,轻轻地靠在车壁之上,马车辚辚而行,车帘随风轻摇,窗外流光澹澹,阴翳之下,浓密睫毛投下暗影。
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,他慢慢睁开来,目光不期然与她撞上。她立即垂眸,恭谨地坐好。
“不知王爷,是有何话要对我说?”
她捉摸着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他微微眯了眯眸,轻笑:“你认为本王有何话要对你说?”
自然是希望与自己父亲案子的线索有关的。她如今每和他说一句话,都希望是调查父亲案子的线索。若他没事,敢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叫自己上车?
“王爷在京城之中,难道就查到什么关于我父亲的线索?”
她试探着问道。
繁复精致锦绣广袖之下,他微微蜷了蜷手指,说道:“有。”
“是什么!?”
她微微垂下的头立刻抬起来,双眸紧张又发亮地看着他,“王爷查到线索了?”
“你当初说,你父亲是进京为人治病。”
他微微起身,换了个舒适点的坐姿。
“是。”
她点头,“我也是为我父亲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病单才知道。只不过,那病单很奇怪,只有病症,却无病人的姓名和药方,或许有,只是我当时匆忙,没看到而已。”
“所以,我着人去宜水镇查看了一番。”
他闭着眼,脸色淡然,仿佛是说着一件平淡无奇、索然无味的事情。
“王爷发现了什么?”
她殷切地看着他。
“你父亲的案子,是由宜水镇的衙门办理的,办理完毕之后,所有的卷宗都要上交刑部,我让人去了宜水镇,也去了刑部查看,发觉,所有卷宗都正常,可唯独差了你说的那份病单。”
他静静地看着她,说道:“这说明,也许是有人将那份病单拿走了,或者毁掉了。”
他又思索了会儿,说道:“说不定,是被你的父亲毁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