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完证的隔天是杨若怡的生日,她圈里朋友寥寥无几,知道她身份背景的更是极少,我有幸成为了少数几个被她叫到杨宅过生日的圈内人士之一。
纪铭臣工作忙没有过来,年轻人凑在一个厅里玩,跟我一起的几个女艺人两眼放光的各自奔向目标,我伤感的站在原地扶额惆怅。
这么多世家子弟,这么多金龟婿,举止优雅的有、相貌优质也有,可他们已经一个个的离我远去了,我是已婚妇女,他们是钻石王老五,就是一个薄薄的小本,给我们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更重要的是,以纪铭臣那个霸道样来看,他要是知道我今天和一群男人玩各种擦边球的游戏,我会死的很惨。
所以我只能找杨若怡去聊天。我来的时候杨若怡脸色就不太好,因为她请了薛绍,但是他没来。这些人在这里玩的欢,杨若怡却心不在焉。
薛绍前段时间出了院,因为合约还没到期,所以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一直没有对外界发表声明,他还是那家公司的签约艺人。只不过他的行情已经急转直下,他刚出车祸还在住院的时候,就已经有很多部电影纷纷跟他解约。
现在出院了,关于他的新闻仍是一星半点,而且多是抓住他和蒋婉清的事不放,主持八卦节目的主持人每每提到他,言语间都说他毁容是遭的报应,实在有点不人道。
我要是薛绍,我也会一蹶不振。
说实话,纵使杨若怡的出发点是好的,纵使她不介意薛绍的过去仍然愿意帮他,我也坚持站在薛绍那边。
毕竟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。
杨若怡说我和薛绍是一类,她和纪铭臣是一类,这样分多少有些不合理,男女真正平等是件很遥不可及的事,更何况我们的情况和他们还是有些不同的。
一旦薛绍接受了她的帮助,以后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会罩上一个靠女人成事的帽子,而从军从政的杨家人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薛绍。这样只会把他俩的距离拉的更远。
可是杨若怡现在被冲昏了头脑,她考虑不到这些,在这么乱哄哄的场合下我也没办法跟她深谈,简单说了几句她就被人叫走了。
这么几句话间,我再回神的时候就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自动配成了双,我无语半天最终选择找个清静地方吃东西。
然后我就遇见了纪铭臣的妈妈。
也实在是我选的不合适。
我端了盘自助甜点,出了我们在的那个厅,转到客厅时,见通到二楼的楼梯后面有几块大大的落地窗,后花园白皑皑的雪景看着很是赏心悦目,我就端着盘子,缩到一颗高大盆景旁边赏景边吃东西。
客厅人来人往,什么人都会经过,纪妈妈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,我一口蛋糕卡在了喉咙。
她衣着得体又气质高贵,我被噎得直跳脚,连忙喝了口果汁才把蛋糕压下去,放下东西局促的红着脸冲她笑了笑。太丢人了。
纪妈妈跟我上次在她家里见到的一样,笑容温婉又无害,“对不起芦小姐,我吓着你了。”
我连忙摆手:“没有,是我自己太贪吃了。”
她又说:“我过来不打扰你吧芦小姐?”
“不打扰,您叫我芦苇就行了。”
纪妈妈笑了笑说:“好,芦苇,最近工作忙吗?”
“不忙。”
我咳了一声说:“我没名气,所以片约很少,有一部电视剧的小角色还没有开拍,所以最近很闲在。”
不得不承认,我在耍小聪明暗示她。既然我没有背景,那我至少要向他们证明我的清白,既然已经打定主意,那么那些不能让他们接受的缺点,能少一个是一个。
纪妈妈哦了一声问:“你入行几年了?”
“两年。”
“哦,那时间不算短了。”
我点点头说:“我不上进,所以一直没什么名气。圈子里太乱,我能混口饭就满足了。”
纪妈妈点头,微笑着温声说:“是这样,杨家孙女说你们在的这个圈子会吃人,踩低爬高的现象太多,没有原则的话很容易被吞的连渣都不剩,芦苇你能把标准设的这么低,可见很有自己的原则。”
我以为她这是对我的赞扬,所以冲她笑了笑。
纪妈妈也笑,她问:“那你和铭臣是怎么认识的呢?”
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。
本以为纪铭臣她妈这么温婉和善,大概是最容易击破的一个,结果我自作聪明了。我们这个圈子吃人,他们的圈子又何尝不吃人?纪妈妈生活在里面这么多年,我这点小聪明,她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所以才会这样问,既然我要求很低,没有不正经的心思,那我又怎么会攀上纪铭臣?
我本来可以转转眼睛说是纪铭臣攀的我,说我们是一见钟情,但事实上,就是我带着不正经的心思攀得纪铭臣,当初他包养我,还是我主动提出来的。
吞声间,她拉着我手拍了拍,轻轻叹了一声说:“芦苇,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。”
“你来我们家,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。聪明、懂礼貌还很有趣,不光铭臣喜欢你,我也喜欢,甚至连老爷子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。”
“我们也考虑过,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,但你很好,铭臣又喜欢,如果你们感情很好、坚持在一起,最后我们也会接纳你。可铭臣到底还年轻,不稳重、容易意气用事,现在出了这样的事,又拼死拼活的去补救。你知道,纪家事业几辈人创出来,铭臣又是那么硬的性子,他不会让它砸在自己手里,就算累死,他也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