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铭臣那一对儿小扇子又唰的掀起来,眯着精亮的眸子吓人,“怎么,用完了就赶人?”
是你用我好不好!我生怕他又扑过来,往后缩了缩才说:“你这么大喇喇的睡在这儿,明天让查房的护士看见影响多不好?”
“用不着你操心!我明天早上就走!”
纪铭臣瞪我一眼没好气的扔出一句,又把我捞回去抱在怀里,弄得我总觉得自己跟一个天然暖炉一样,可是天气并不冷啊!
这么一折腾,弄得我那点儿睡意生生少了几分,盯着纪铭臣的一张俊脸就想起了安安下午说的话,我推了推他,“哎,你对我不会是真爱吧?”
他眼睛又睁开,直直的看我,我也睁大眼回看他,半天他才冷哼一声:“你问问你自己,你值得让我真爱吗?”
“不值,我自己觉得是一点儿也不值,别说真爱,假爱都不值。”
我诚实的摸了摸鼻子,看他嘲笑的表情一眼,垂眸说:“但是我值不值是一回事,你爱不爱是另一回事吧?你看你花钱给我住病房,每天都来看我,还给我洗澡擦头发,不是真爱是什么?”
纪铭臣半晌不说话,我禁不住抬眼,正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睛,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拎起被子一把把我脑袋蒙住,他声音焦躁而且带了比平时还要鄙视的腔调:“你少给我自恋!什么真爱假爱,你以为我愿意给你花钱洗澡,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,赶紧给我睡觉!”
我被捂在被子里,连说话都是嗡嗡的:“不是就不是,你怎么说话这么语无伦次……”
他手上又用了劲,我被捂得说不出话来,挣扎半天才从里面钻出来。纪铭臣正很不待见的斜眼看我,我揉揉乱成一团的头发,睁大眼凑过去问他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你这个问题吗?”
晃神间,他眼神幽深的暗了暗,大概是我神色太认真,他也有点愣怔,顺口就问了出来:“为什么?”
难得他有这么呆滞的时候,我眨了眨眼睛说:“因为安安说,我好几天没洗澡,你看见我都能面不改色,这绝对是真爱。”
安安耍的我傻了半天,终于,我也让纪铭臣傻了一傻,不好意思啊纪金主……
“芦、苇!”
这回他反应倒是迅速起来,我刚扬了扬嘴角,他就黑着脸咬牙切齿的扑过来,我忘了他随时狼变的属性,挣扎着往后躲,嘴里却还忍不住笑:“这话是安安说的,你去找她算账……啊!我的脑袋,疼!疼!”
纪铭臣不管不顾的咬上来,我又想笑又被他压的头疼,最后成了皱着眉咧嘴笑,看的纪铭臣又要张口咬下来,我连忙又喊了声疼,见他精亮着眼瞪我,才绷了绷脸,抬手摸了摸他皱着眉心,又忍不住笑的低声说:“你真的挺好的,对我也很好,我很喜欢……你很像我妈……唔!疼!”
他又低头咬了我一口,我疼的推他:“我是夸你好呢!你怎么老咬我?”
纪铭臣看着我冷冷哼了一两声,表情又狠又恨低头又咬了我嘴唇一口,他声音又低又恶劣,但离这么近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:“出格的事情你以后少给我做!安安分分演自己的戏,少在圈子里勾三搭四的,听见没有?”
“听是听见了……”
我犹豫一下还是把疑问问出来:“为什么不能勾三搭四的?”
要是你不要我了,噢,还不许我找下家啊?
“嘶——”
纪铭臣的表情一瞬间狰狞起来,我飞快的捂住嘴冲他点头,“唔知道了,知道了……”
他瞪我一眼终于躺回一边儿去,抻过被子包好我:“赶紧睡觉!”
又折腾这么一番,我被他一恼一怒吓得也困了,临睡前还记得提醒他:“你明天一定要在护士来之前走啊,记得把床单一起带走……”
困顿间纪铭臣伸手箍紧我的架势很有掐死我的趋势,声音也很恼火:“你烦不烦人?!”
我迷迷糊糊的“嗯”
了一声,心想就该不理这种狼心狗肺的人,明明是好心提醒他,不然明天护士闯进来,他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!
☆、21包养
、签约
我可以想象袁伟良带着眼镜斯文儒雅的过来看望我,毕竟大家住在同一家医院,而且他还很无害,但江景诚来我就不太能理解了,一来他老婆就是让我住院的罪魁祸首,二来袁园住的也不是这家医院啊!
纪铭臣刚刚才皱着眉甩给我几句冷言冷语摔门而去。原因是我急着回去拍戏,但是他坚持让我再住两天因为我手腕的伤还没愈合好,尤其是在那晚的剧烈运动下,它又有开裂出血的迹象。
我能体会他愧疚的心情,但总不能一直让剧组拖着我的戏,虽然导演到现在还没来催我,但我这人贵在自觉嘛!
于是争论之下,纪铭臣又不耐烦了,他扔下一句“我说了算!”
就摔门走掉给我回家舀换洗衣物了。
我吵架吵输了觉得很窝囊很惆怅,纪铭臣这两天管的越来越多,我被包养的经验少,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金主都很喜欢把自己的小白脸、小红脸抓在手心里,他以前也不这样啊?
正纳闷,护士就推门进来了,我脸上的肌肉一哆嗦:“你不会是来给我换药的吧?”
前天早上纪铭臣赶在护士来之前被我推走,实在是他的幸运,因为他侥幸没听到我凄厉的叫声。
晚上的时候我俩都没注意到手腕有渗血的情况,等护士过来换药检查才发现,当时渗出来的血已经凝固的粘在纱布上,她一扯纱布就连带着扯到我的伤口,我本来就怕疼,当即就嗷嗷叫了出来,如今一看见护士过来就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