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到r8出现的不止我一个,我飞快奔上车的时候那些记者已经举着相机跟了上来,纪铭臣一个大甩尾,踩死油门,在一片混乱中成功甩开了那些记者,带着我绝尘而去。
头一次,我对纪铭臣生出了仰慕之情。
然而我眼神再热切再崇敬,也没能融化他冰冻一样的脸。我揉了揉抽筋的眼角,伸手拽了拽他:“小女子三生有幸,能得英雄搭救,大恩不言谢,奴家愿意以身相许。”
这是真话。最近我总有出丑名的趋势,据说网上我名字的搜索量都几千万了,记者们也对我青睐有加,光围堵事件我就参与了不少,但这是头一次,纪铭臣如此及时的出现在我面前。
真真是有如神降。
纪铭臣终于被我戳到了怒点,皱着眉冲我吼:“你也知道自己三生有幸?!说了多少遍让你别出门,你听了吗?你哪次听过我的话?我就该让你受着!长点子教训!”
我缩在座位上表示很委屈:“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啊!我就出去这么一下……”
纪铭臣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,“你还有理了是不是?!”
他扭头怒视我,完全没看前面的路况,正在过十字路口,他转弯、对面却正有一辆车驶过来,我吓得连忙去推他:“你看路……看路啊!”
纪铭臣猛打着方向盘,勉强与那辆车错过去,我心有余悸的连辩解都顾不上,扭过身子摸了摸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,纪铭臣一个激灵,把好方向盘皱眉瞪我:“干什么你!”
我冲他展颜一笑:“我错了……”
纪铭臣扭过头冷冷哼了一声,我再次伸手过去安抚他,他反手握住我使劲捏了一把,疼的我直往后缩,偏偏他握住不放,我也只好挪了挪屁股,任他握着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啊?”
纪铭臣又是一声冷哼:“我再不知道你!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?”
我讨好的用手指挠了挠他温柔的手心,被他一把攥紧,“少动手动脚的!”
我:“……”
路上经过了很多报亭和书店,考虑到纪铭臣怒火中烧的心情,我也没敢提议停车买几张报纸,只能等到了家去开电视。
日前,驰名食品公司‘好趣’就已经被曝出公司高层对监督管理局行贿的丑闻,股价大跌的时候,纪氏就已经开始了猛烈进攻,收购几乎近在眼前。
然而今天一早,又有媒体曝出了有消费者食物中毒的事件,‘好趣’名声一泄千里,市值一夜间降了白菜价。
我困惑的问纪铭臣:“好趣都这样了,你们还收购?”
纪铭臣正端着杯子喝水,听见我说话,斜斜睨了我一眼才说:“我们只要它的设备,也就你蠢的让别人利用了还在帮别人数钱!”
我想起早上的事情,茫然的看他:“我被人利用了?”
纪铭臣放下水杯,揉了揉眉心,一脸无力的看我,我被他盯的发毛,半晌他伸手拖我到跟前,一只大手把我头发揉了个疯乱,“以后不要生女儿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?”
我愣了个彻底,答非所问也不是这样的不沾边吧?
纪铭臣又是胡乱揉了我一把,恶狠狠的说:“我已经养了一个,再养一个还不把我烦死?”
我:“……”
纪铭臣讨厌归讨厌,最后还是把事情跟我说了个详细清楚。
原来纪氏一直有进军食品行业的计划,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发展计划。
后来是袁伟良主动找到了他。
好像就是我和纪铭臣参加他办的交流商会那次,袁伟良跟他提出了收购‘好趣’的合作。
当时的‘好趣’还是十佳品牌之一,坚固不可动摇,纪铭臣当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机会,但是袁伟良提出他可以提供江景诚的行贿证据。
只要‘好趣’丑闻曝出来,收购就成了轻而易举。
纪铭臣又不傻,当时就怀疑了袁伟良的动机。袁伟良给出的理由是,‘好趣’在江景诚任职之前,都是走袁家的原料供应,自从他来了便转向了别家,而另一家供应公司,一直都是挂羊头卖狗肉,食品原料劣质的根本不能过监督局的质检。
这也是江景诚行贿的原因。
江景诚开始是将劣质材料掺进优质材料里,这让刚任职不久的他很快就将年利润翻了半倍。后面几年,‘好趣’几乎是变本加厉,知道真相的高层离职的离职,留下的都成了江景诚左右手,当劣质材料掺杂越多,多到不能过质检的时候,就是他们行贿的开始。
‘好趣’盈利翻了几倍,他们对监督局相关人员的行贿金额也翻了几倍,以致于明明有人吃出了问题,监督局仍在闭着眼给‘好趣’颁十佳的奖。
而袁伟良想要打击‘好趣’的理由就是他们不再走他的供应,并且这一恶行带动了不少小公司改变进货渠道,袁氏生意受了打击。
虽然在理,但纪铭臣仍留了心眼,即使袁伟良开出对纪氏的供应打最低折扣的条件,他也没有答应。
后来搜集消息才了解到袁伟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恩怨,于是一直都对他的合作按下不提。
后来之所以同意,是因为——按纪铭臣的原话说是“江景诚不识好歹,什么人他都想插一腿,欠收拾”
。
他说到这时眯着眼冷冷鄙视的扫我一眼,我刚翘起的嘴角立马识相的压了回去。
不能骄傲,不能得意。
两个人合作后,纪氏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在最合适的时机收购‘好趣’。
前段时间消费者吃出问题的事件,一直都被吴氏强势压了下去,这回两个人的合作方案中,就又搜集到了相关资料,准备将‘好趣’的名声彻底毁掉,同时也可以让纪氏收购的更加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