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好友多年,他了解叶南容的脾性,折矩周规,有违家训原则的事他绝对不会做。
可若真的是对喜爱入骨的人,怎么会做到那么恪守理智,反正若换做是他,就三个字,没可能。
叶南容微微愣住,表妹的性子无疑是他所欣赏的,他心疼怜惜她,自然而然的护着她。
至于喜欢,如今他自然不能喜欢她,但若没有现在的种种,他相信,她和表妹会是水到渠成。
“无论怎么说,是我亏欠她,她一日不能安稳美满,我一日不能放心。”
高怀瑾眉头紧紧皱着,他怎么看,都觉得叶南容就是太过心软,平白往自己身上添担子,徒增烦恼。
劝不了,他干脆也不想麻烦了,拿过酒壶给两人的杯子里都添上酒水,“喝酒喝酒。”
叶南容拈起酒杯,仰头欲饮,楼下传来喧腾热闹的动静。
瞥去一眼,只见一楼门厅中央里里外外围挤了不少人。
“那是在干什么?”
叶南容轻抬下颌问。
高怀瑾品了口入喉的美酒,才意兴阑珊的说:“押绸花,赌今科的状元郎是谁。”
昨日会试已经放榜,两人都在榜上。
叶南容对此也没什么兴致,收回目光,却见高怀瑾眼睛一眯,手支着头,半斜着身体,看得细致。
他视线顺着过去,人群外翩然站着一道纤袅的身影,帷帽遮住女子的容颜,可遮不住被衣裙勾勒出的楚楚身段。
高怀瑾双眼极亮,挑着眼梢将人从头看到尾,叶南容对他的风流不予置评,只是略微皱了皱眉,移开视线兀自倒酒。
“实,实在抱歉,姑娘,没没事吧。”
楼下传来男子磕磕绊绊,即含歉意,又满是窘迫的声音。
叶南容余光看到是那人不当心撞落了女子的帷帽。
女子弯腰捡起帷帽,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庞尽数映入他眼中,原本无波的眼眸倏然抬起。
一旁懒散倚靠的高怀瑾更是坐直身体,一眼不错的盯着楼下的人,眼里满是惊艳。
来不及等他细看,女子已经将帷帽重新戴上。
“那是哪家闺秀?”
高怀瑾口中是难掩的兴致,扭头就要与叶南容说道说道,却见他压眉心,分明不虞。
“你认识?”
高怀瑾脑子素来转得快,再看一眼叶南容不对劲的神色,恍然大悟:“该不会就是你新过门的夫人!”
答案不言而喻,叶南容蹙眉盯着人群中被众人围视的妻子,那些人的眼里明晃晃的全是惊艳,他知道妻子有多美,却没想过会让这么多男人移不开眼睛。
高怀瑾虽然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,但绝不会把心思动到朋友妻子的身上,暗自遗憾的叹了声,对一言不发的叶南容道:“她大约是来此给你押绸花的吧。”
果然,叶南容看到妻子来到押绸花的桌前,拿起一捧挂到了一块写有考生名字的名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