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爹爹这宅院里这么多古董,这要放在现代,价值太可观了。安清诺大大的感慨了一下。
书房布置精巧,除了书和书画,唯一有点绿色点缀的是两盆盆栽。一盆是嶙石配在兰花旁,摆在父亲书房的茶几上。一盆绿意甚浓的文竹,摆在长书案左角,与文房四宝配得相得益彰。
安清诺看完了里里外外的东西,心里有了谱。
丁淑慎平素喜欢在前院的廊亭静坐,喝茶,春看蝶舞蜂飞,夏看鱼戏莲叶,秋赏花草斑斓,冬日便和儿女在屋里围炉煮茶论庄子。
安清诺端了茶盘过来。
“娘,我来问问,后天爹爹寿辰,您有什么安排吗?”
安清诺为母亲泡了茶,斟在杯里,双手递上。
“你父亲不喜欢热闹,以往寿辰时,邀请他几个同乡和几个要好的下属,谷叔叔和李伯伯一起吃个小宴,然后在院里下下棋,谈古论今一番。”
“那今年我想改变一下,给叔伯们展示一个可以喝酒品茗赏花吟诗的雅致寿宴。”
“喝酒品茗赏花吟诗倒是都有过了,我们府里的花花草草也就那么多点,赏来看去也没新鲜的了。”
丁淑慎日日看着那些花草也没多少新鲜感了,再布置的雅致,也就这些东西可以捣鼓了。
“娘,今年我重新布置一下,保证有新鲜感。”
安清诺的信心来源于她来自未来,来源她曾研习过传统插花。而传统插花就是古人玩的技艺和生活雅趣。府里除了父亲书房里的两个盆栽和院里的地栽,没有插花。府里也有园丁和花匠,只是给院子里的花花除草浇水给树木造个型而已。
安清诺要做插花,觉得光厅堂书房的瓶子不够,也单一了点,又去厨房查探一番。炖缸和米缸、菜篮子、阔口浅底的菜盘,盛汤的海碗,都可以拿来做花器。
“你们把我点了的这些东西搬到前院的草坪里,等我的安排。去把花匠叫来。”
安清诺安排众人将需要的东西摆好,喊来弟弟妹妹在旁,开始逐一点将。
“花匠是谁?”
她的确还不知道是谁,她需要花匠这个重要的人物去帮她买花材。
一个五十开外眉目清秀的男人站出列。
“我是。”
“你贵姓?”
“姐姐,他是王叔。”
安清诺尴尬一笑。
王叔却愣住。大小姐怎么不记得他了?
“王叔,我最近有些忘性,抱歉啊。你给我找两把剪刀出来。再去街市买些花来。文心兰花……哦,要那种保存时间可以长点的,寓意又好的花来,家里养的这些花不够。其他的人去山上找些嶙石来,再找些枯枝来,要那种形状特别的,又有点曲斜的更好。枯木呢上面粘附着苔藓或其他小而精巧的植物最佳。还有,把老爷书房和厅堂的那些瓶瓶罐罐拿出来过一下水洗洗。谁知道山上有韧性好点的树枝吗?砍也好剪也好,给我弄一捆回来……”
一众下人听懵了,不知大小姐叽里咕噜说这么多是要做什么用。
“大小姐,你要山上的石头枯木做什么用?”
“是啊,大小姐,虽说才刚开春,但山上的树枝苔藓都没苏醒……”
“要你们去就去,啰嗦什么?”
安清诺听得他们这顿啰嗦抱怨,有些不耐烦了。
众人不敢多言,散了去。
安惠然见众人散去,疑惑问道:“姐姐,你这是要做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