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嫔没再搭理她,转头朝我眨了眨眼:“酥酥累了吧?快,我和云梨扶你进去休息。”
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,这才在二人的簇拥下,回了自己的帐篷。
缎雀朝我们三人的背影狠狠挖了一眼,忿忿不平道: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……”
白芷玉垂了垂眸子,示意缎雀小点声。
缎雀却依旧不依不饶:“奴婢这是在为娘娘打抱不平!自从那小妓子进宫之后,连带着皇后和莲嫔也活跃起来了,可见是蛇鼠一窝,臭味相投!”
白芷玉沉声半晌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从她的反应来看,确实是对肖宿有戒心……”
“既然本宫亲自开口不好使,那便只有再借皇上的手了。”
缎雀在一旁不由得抿了抿唇,犹豫了半天才开口:“娘娘,恕奴婢多嘴……酥贵人既然已经起疑,您即便让肖太医为她看诊,她到底也不会上当的……”
白芷玉轻扬眉梢,指尖夹着绢帕随风拂动。
“即便肖宿没机会下手,也能暗中帮我盯着点她的动向。”
“更何况,若是换了李太医替她医治,她定会老老实实吃药,罪自然就受的少了。”
“但若是肖太医给开的药,她怎么可能会吃?那罪可不就能多受点儿了?”
缎雀恍然大悟,连连点头称是。
……
卿澄忍着痛,让肖宿给自己上完药后,心里始终缠绕着一股忧心。
倒不是忧心自己的伤势,而是忧心我。
我侧身给他挡下一箭的冲击力太大,他到现在都忘不了这种感觉。
若是旁的什么人还好,毕竟救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重点是在那张脸,扰得他心口不住地揪痛。
卿澄不由攥紧了胸前的衣料,眉头紧紧蹙起,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。
肖宿见状,淡淡道:“皇上可是胸口有恙?”
卿澄恍惚抬眼,半晌后才缓缓摇了摇头:“朕没事……”
肖宿也不多问,作礼后就准备退出去。
却不想一回身,就撞上了正俯身走进的白芷玉。
两人相视一愣,肖宿赶忙垂下了头:“微臣见过粟妃娘娘。”
白芷玉莞尔一笑,暗暗拽了一下肖宿的袖口:“肖太医不必多礼,正好本宫有一事想问过皇上的意见,肖太医请暂留片刻。”
肖宿垂眸,浅声应允。
白芷玉稳步凑到卿澄身边,顺手替他斟了杯白淮山,随后柔声道:“皇上,臣妾方才看过了酥贵人的伤势,那扎布上都渗血了,看着叫人好生心疼。”
说着,白芷玉将茶盏端到卿澄面前,无辜地眨了眨眼睛:“臣妾斗胆,替酥贵人向皇上讨了肖太医过去看诊。毕竟酥贵人在危急关头救了您一命,在后续的看顾上,可万般马虎不得。”
白芷玉说得情真意切,卿澄顾念我的伤势,自然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。
白芷玉得逞,笑得万分柔情,顺势便靠在了卿澄的胸口:“皇上仁泽慧下,想必酥贵人定会万分感激。”
卿澄嘴角轻牵,伸手抚在了白芷玉的后脑:“芷儿替朕周全,有你在,朕很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