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玉蕴着气,晶莹的泪花滚滚而落,在被子上砸出了一朵朵水莲花。
卿澄最怕的就是白芷玉同自己置气。
毕竟也是数十年的情分,卿澄心里总是有白芷玉的位置的。
“胡说,朕何时不在意?”
卿澄坐直了身子,不假思索道。
只是还没等白芷玉开口,卿澄就像是心虚了一般,又随意敷衍了两句体己话,随后让常廷玉将钦天监赶出宫去,永不再用。
钦天监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失业了,连忙苦苦哀求。
白芷玉眼见钦天监行不通,顿时佯装气闷,瘫倒在软榻上:“皇上,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酥嫔,才几次三番将臣妾弃之于不顾?”
卿澄脸色一红,口中却处处狡辩。
白芷玉难得冷哼,让缎雀送客。
缎雀哪敢送卿澄的客啊!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。
白芷玉性子上来,不知不觉又开始掉起了泪珠子:“钦天监说酥嫔与臣妾相克,皇上怎得都不信!若是臣妾和腹中皇儿真有个三长两短,臣妾也不要活了!”
卿澄头都大了。
为了安抚白芷玉,只好勉强下了一道禁足的令,将我锁在玲珑轩里不得外出。
白芷玉听罢却一点不觉着高兴,抽泣半晌后再次看向卿澄:“酥嫔本就是青楼女子,放她出宫既成全了她,也成全了我和皇儿,为何澄哥哥还执意将她留下?难道……难道我对澄哥哥来说,已经形同弃妇了?!”
卿澄冷眉直立,神情显得有些激动:“朕不过是不相信钦天监的只言片语!仅凭天象就能断一个人的死活去留,那还要那么多朝臣作什么?全都仰仗钦天监便罢了!”
两人很久没有爆这种程度的争吵了。
白芷玉一时气急,心悸症随之而。
“粟妃娘娘!”
肖宿不禁情急脱口,脸上难得显出了一丝慌乱,手上却依然有序为白芷玉诊治。
卿澄在旁边则显得无用多了,也顾不得是否还生着气,双手紧紧握住了白芷玉近乎彻骨的手。
“好好,朕都依你,朕什么都依你……芷儿不气了,不气了……”
就这样,在白芷玉的要求下,俩人决定各退一步,在宫外寻个有真本事的看看。
若是那人也说气运相克,就放我出宫;若是那人推翻了钦天监的理论,我即可留。
不过这一次寻得人,是朝圣国上下公认有真本事的一位仙家。
有本事到什么程度呢?
先祖曾三番四次请人游说,想让他做朝圣国的国师。
只是那人断不肯为朝廷所用,向往云游四方,为穷苦百姓倾尽绵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