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松若一张俏脸几乎要涨成猪肝色。
可一时又无言反驳,她也只好咬着牙屈膝应是,草草敬茶过后,领着嬷嬷落荒而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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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松若一走,辛氏自觉无趣,也跟着走了。
毕竟她还要赶着回去抻儿媳妇的性子呢!
又说了会话,白氏也将魏宁送了出去。
待到午后,桂嬷嬷当真领了几个管事过来,一一对魏宁介绍。
“大娘子的意思是先让您帮衬着府外铺子的事,余下的,等您上手,再交付给您,这位是管着府外胭脂铺子与成衣首饰的钱管事,这位是……”
她一口气将人介绍明白,又问道:“娘子如今还有什么要问的?若是没什么要紧事,老奴就将他们几人送出去,眼下府里事情多,缺不得人。”
话虽如此说,但几双眼睛都盯着魏宁。
魏宁心知肚明,这是要看看自己这位年轻的主子有没有本事,能不能掌得住家。
纵使白氏给了她对牌,但驭人,还得她自己来。
正好,就说做大房的娘子可比二房的好行事多了。
这一次,她一定会过好自己的日子,再不用瞧人脸色了!
“这一季的新物件该上了吧?”
她慢条斯理吃了口茶,问道。
几位管事齐齐应是,魏宁便看向钱管事:“大爷如今失踪,是祸是福还不知道,我们得做两手准备,衣裳胭脂上,上新的颜色莫要太重,免得有个万一,让人挑刺。”
“大娘子说的是,但如今满京都在上鲜亮颜色,若是咱们家出的新物件寡淡,只怕要影响收成。”
“不碍事,你只管照我这帖子上说的做。”
魏宁身侧的春桃将她午间写好的东西递了下去,钱掌柜打开,匆匆扫了几眼,面上狐疑尽去,连连道:“娘子当真是好本事!”
魏宁含笑,却不说话。
如今正逢春日,是桃李花开的时候,颜色素淡,正好作梨花妆,且也在满京奢靡中别开生面。
人是会审美疲劳的。
打点好一切,魏宁准备好好休息一下,明日可是回门的日子。
她对那娘家早无好感,根本无心准备回门礼,就让春桃随便备了些东西,不过外面看着一定要风光。
毕竟,她是要空手回去,满载而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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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不过寅时,院子就开始吹吹打打。
魏宁出去一瞧,果然是杜松若那边已经起来了。
而且光她往娘家带的东西就有满满一车,可真是风光。
不过魏宁一眼就看出,不过都是图有虚表罢了,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。
毕竟她那婆母,怎么可能叫她带什值钱的东西回去呢?
果然,支着耳朵细听,还能听到辛氏站在门口对她训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