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麟坐在那眉飞色舞的又讲了起来。
“在一个漆黑的夜里,特里普伯爵出来散步,他每天都出来溜达一会儿,四周是铁栅栏,从里边可望到远处的草地,忽然一只闪光的大亮球从远而近,而且越来越大,当它四爪抓向栅栏时,如牛般大的躯体,像闪电一样扑向伯爵,它面目狰狞,龇牙咧嘴,伯爵看得目瞪口呆,突然出现的怪物使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。。。。。。
他死了。谁见过这样的怪物,浑身闪光,谁也没见过,为什么呢?福尔摩斯解开了这个谜案,这是一桩谋杀案。原来,特里普有一个侄子,他想继承叔叔的遗产,用磷涂在大狗身上,磷遇见风就光亮,结果吓死了叔叔。”
小弟小妹,小叔们全都听得出神了,个个眨巴着小眼睛,带着好奇疑问的目光,聚精会神的听他讲。之琴坐在一边织着毛背心,边听心里边高兴,他肚里的故事也太多了,把弟妹们全哄住了。
这时门开了,一股凉气随之而进,是奶奶端着一簸箩白梨红枣走进来,上边的果盘里放着炒花生,边走边说:“你们肯定饿了,吃点梨吧,寒假都在家,天也短,我们就吃两顿饭了,钟麟大小伙子肯定饿了,吃把花生,吃梨,奶奶说着,抓一把花生放到钟麟手里,又拿一个梨放在他面前的桌上,大家随后就吃了起来,之琴剥两个花生出去了,钟麟也随她出去,他知她又去填煤了,之琴前脚进门里,钟麟后脚就跟进,“我知你准来填煤。”
说着他拿起小铁铲,撮了满满一铲煤,哗啦一下倒进炉子中,之琴马上盖上炉盖,钟麟说:“你的棉靴很好看,这边很少有人穿,一定暖和。”
“我在哈尔滨穿都不冷,在这就更暖和了,是同学帮我买的,她是那的本地人,和我相处的很好。”
“在外边上学得处几个合得来的同学,遇事会帮助你,我有好几个好朋友呢。”
俩人说说又进了客厅,弟妹们在沙上倒立,横躺竖卧,象棋子扔一地,花生皮哪都是,看见俩人进来,便嚷嚷道:“大哥,钟麟再给讲一个,咱们全爱听啊。”
“那好,都坐好,开讲:唐朝时,有一个人姓张,每天挑担卖油,大家给它取名叫张打油。一年四季走街串巷,他好唱好说,有时能随口吟出一两句诗来,什么山水鸟鸣,风声雨林,总能对出个句子来。有一天,他挑担来到一个村头,天正下着鹅毛大雪,天地皆白,他挑着担子,路过一口井,还看见几只狗。他边卖油边顺口说道:‘天下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,黑狗变白狗,白狗身上肿。’后来人们把这种顺口溜叫打油诗。”
大家听得津津有味,他的话一停,弟妹们全笑了,个个学起来:天下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,黑狗变白狗,白狗身上肿。。。。。。之琴也大笑起来。
“吃饭喽孩子们!”
随着奶奶的喊声,他们一个个出了客厅,奶奶站在门边,像一个打开鸟笼的主人,笑着嘱咐道:“别磕了,慢走。”
孩子们不停地说着,天下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,黑狗变白狗,白狗身上肿。。。。。。
不一会儿功夫,餐厅里就热闹起来了,热气腾腾的菜饭端上了桌子。
晚饭后,夕阳还剩一抹红晕,钟麟要回去了,爷爷说:“明天再来,大伙都等你呢。”
钟麟点头答应。弟妹们要去送,之琴说:“我去送,你们回屋吧,外面太冷。”
说着把帽子戴上,和钟麟出了大门。
走几步感觉外面真冷,钟麟望着她想说什么,之琴抬手,要把钟麟大衣帽戴上,结果没够着,她个子矮没戴上,用左手又一抬时,钟麟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,自己把帽子扣上。
“这回好了,要不太冷了。”
那只抓住的手仍不放开,看着之琴他说:“哈尔滨的雪一定很厚吧?冷到什么程度?”
“像刀割一样,眼毛都上霜了,路上竟是冰和大雪堆,我回来时买了两个大咧吧,有点少,都吃光了,可惜你没吃着,等下次再买吧。”
“看见小鬼子了吗?”
“可多了,我没事不出校门,偶尔和同学去买点东西才出去。”
“看电影吗?”
“看几场,和同学去的,‘马路天使’真好,周璇唱得太好听了,还有卓别林主演的‘城市之光’特别感人,看完我都掉眼泪儿。”
俩人干脆不走了,站在原地面对面,你看我我看你,虽然冷风刺骨,但还是愿意多说一会儿话。
“哎,我考你,人的骨头有多少块?”
“2o6块。”
“真行啊,没考住,书上看的吧。”
“那当然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