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雀儿还想再问,6溪桥已经跳下车走了。
雀儿忐忑不安,回头问穗和:“娘子,6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呀,他怎么把咱们带到都察院来了?”
穗和听到都察院三个字,终于回过神来,挑开自己这一边的窗帘向外看了一眼。
庄严气派的匾额,威武霸气的石狮,两侧停靠的车马官轿,无一不彰显着都察院斐然的地位。
父亲当年出事,就是因为先遭到了都察院的弹劾,圣上龙颜大怒,才下令严查严办。
穗和虽不能因此就记恨上都察院,却从那以后就对这个衙门充满恐惧,连带着也对裴砚知又敬又怕。
目光所及处,6溪桥已经步履如风地跨过了都察院的门槛。
穗和刚刚心慌意乱,根本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,但仅从他颀长挺拔的背影,也可以看出是个意气风的俊美郎君。
先前在香料铺子她好像听人说,6大人和小叔曾经是兄弟,只是后来闹崩了。
既然闹崩了,为何又对自己出手相救,眼下又特地跑来见小叔?
难不成想用这个人情向小叔提什么条件?
可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样的人。
穗和满心疑惑之时,6溪桥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裴砚知的值房。
“笃笃……”
他抬手敲了敲门框,大步走了进去。
裴砚知正坐在书案后面提笔疾书,听到动静抬起头,见到他的瞬间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,语气寒凉道:“滚出去!”
6溪桥没滚,反倒几步跨到他面前,与他隔着书案对视:“裴砚知,多年兄弟,你非得这样对我吗?”
“别跟我提兄弟,你不配。”
裴砚知沉凝的眉宇似酝酿着风暴,指着门口道,“再不滚,本官让人把你打出去。”
6溪桥无奈叹气,左右看了看,小声央求他:“砚知,我承认,三年前我给你下药把你弄到梵音寺关了七天是我不对,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,我怕你为了老师不顾一切,那样既救不了老师,还会把你也搭进去的……”
“滚!”
裴砚知阴沉着脸拍案而起,“我再说最后一遍,再不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还不行吗?”
6溪桥双手往下压,示意他先别动怒,“砚知,虽然你对我的态度让我一次次寒心,但我对你的心始终不变,就在刚刚,我还见义勇为,义不容辞地救下了你的暖床丫头,要是没有我,小丫头就被国公小姐当着满大街的人扒光了。”
裴砚知指着门口,一个“滚”
字已经到了嘴边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你说谁?”
他皱眉问道,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穗和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