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吧。”
听着她平稳的呼吸,这应该是睡着了。
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卧室,在这个颇为宽敞的空间里,她只是小小的一团,缩在了他的床上。
有了问题,就要解决。
他需要做出妥协与改变。
他爱她,已经确认了她家中遭遇了变故,她会为此而忧心。但他却不可以动用他的关系去查她。
也许这个变故,在他看来不值一提,可以轻易帮忙解决了,让她不为这个问题烦恼。
可她不愿意,也不想让他知道。他要尊重她的意愿,无法以为她好为出发点,去介入她最为隐秘的一块。
他生活中惯常用的手段,一丝一毫,都不能用在她的身上。
这是他答应过她的。
对这段关系的把控,不应由这些手段来获得。
控制欲,是不理性、甚至低等的本能。在感情中尤是,他不应该放任自己,跟随这种本能,去犯更多的错误。
这是她今天提醒他的。
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低等的,可此时在黑暗中,他却放任了自己的本能。
睡着的她,就是他的。
他要将她藏在这,她是属于他的。
他们会做很多的爱,会一同被爱折磨,爱不是舒服的,痛苦与折磨的衬托下,才有了更为极致的快乐与体验。而这些最深刻的滋味,只属于他们俩。
吃饱了后的午睡,昏沉而多梦,还无比光怪陆离,醒来后很累。
许嘉茗睁了眼,屋子里一片漆黑,身体下意识侧卧蜷缩着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这是在他家。
她的公寓内,算得上高层,也会听到临街的车辆行驶声,偶尔还会有楼上办party的吵闹。而在这,他的卧室里,几乎是绝对的幽静。没有任何的热闹,此时醒来独自呆着,都像是被扔到无人知晓的角落里。
醒来后的心脏跳得有些快,渐渐平复之后,都有些恍如隔世之感。有些低落,人懒懒地缩在了被子里不想动。
可蜷缩着的身体并不舒服,她翻了个身,伸了懒腰拉伸筋骨时,才察觉到手腕上多了件东西。她没有开灯,用手摸着上边一颗颗的钻石。
被他激怒时,她失望到想立刻结束;跟他吵架时,她气到想哭;被他抱住时,她想要冷战来惩罚他;可被他哄时,她又于心不忍。
明明线头被点燃的那一瞬,她觉得这是个不可动摇的原则问题。他触碰到了她的底线,让她恐惧而愤怒。
可似乎又是如此轻易地解决了这个问题,她愿意相信他的承诺,也觉得再拿捏了起口角也很无聊,过了就是过了。
整个过程,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。
就算被他气到不行,可从过山车的顶峰滑下之时,她得到的快乐与安全感,是同愤怒一般强烈的。
这就是恋爱吗?某种程度上,挺神经病的。
这是她没有经历过的体验,她忽然笑了,他也挺神经病的。
发了一会儿呆,卧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打开,透过一丝光亮进来后,又随即被关上。她明明没犯什么错,却是下意识闭了眼装睡。
她听到了东西被放到了床头柜上的声音,床垫微微下陷,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。他的胳膊撑在了腰侧的被子上,轻轻地啄了她的唇。
午睡完后,浑身酥软,嘴唇还有些干。以为他还会接着亲,可他却是埋在了她的脖颈间,唇无意识地落在了上面,比起亲吻,更像是在嗅她的味道。
许嘉茗莫名有些害怕,他就这样埋着,刚想推搡他时,就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“懒猪,起床了,天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