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,不是他做,也会有别人做。事情交到了他手上,他应下了,没有中途转手的理由,也没有任何的意义。
恐惧吗?
窗中的倒影位于荒野之上,时间在走,列车在动,他却无法选择一条更简单的道路。
没什么理由,就是不想而已。
返京后,老板的正式开工,陆逊也就一下子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。
年前清闲时,还在忧心是否被区别对待;这忙到快散架时,陆逊觉得,被区别对待下、但工资一分不少,也不是不可以。
工作之外,老板还吩咐了两件事。一是去查许永成的前妻,二是约他与李秘书见面。
陆逊不知老板什么时候对许永成这么感兴趣,他更是难得单独见李秘书。但从那天老板在车里提的那个问题来推测,他似乎能猜到什么。
然而这个猜测太过耸人听闻,陆逊自己都不信。
当然,陆逊也不会多说一句,无论向谁。年前那一课,够让他管住嘴了。
李秘书效率很高,很快就敲定了与老板的见面。
陈岩对于李秘书的态度有些复杂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秘书,甚至比做领导都要难一些。
曾经的他,从李秘书身上学到过一些东西。
后来,私交很少。不是关系的恶化,是对立面的形成。人在用力过猛时,不免多疑而激进,无法用更圆滑的姿态去处理关系。甚至姿态本身,都被当成了一种宣言。
许永成这件事,根本不在陈岩的职权范围内,他需要寻求帮助。
李秘书定好的地方,陈岩定然不会迟到。甚至他早到时,李秘书就已经在等候着他。
“李叔,您怎么这么早就到了。”
李秘书笑了,“你难得找我,我当然得早到。”
“您这么说,我得先给您赔礼道歉了。”
陈岩沏了杯茶递给了李秘书,“李叔,这两年我怠慢了些,您见谅。”
李秘书接过茶,“不必说这种话,你有事,随时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陈岩没有兜圈子,“以下的对话,仅限于我俩之间,可以吗?”
李秘书不知他的来意,但还是直接答应了,“可以。”
“许永成的事,是什么进展?”
“下个月,会开庭审判。”
“就行贿罪吗?”
“是。”
“几年?”
“五年内。”
陈岩看向了李秘书,“宣判之后,有可操作空间吗?”
李秘书实在想不到,他为什么会与许永成有关系,还想帮许永成。他这样的行为,是在复杂化整件事。
“我不知道,这件事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。”
陈岩也料到了他的回答,当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。
“他现在,是安全的吗?”
“绝对安全。”
还有一个问题,陈岩没有问,李秘书也不能给他回答。
“好,谢谢李叔。”
李秘书看着他,话不必多,从他一个问题,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