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呢?温眠卿求知若渴地看着他。
江对酌送温眠卿一个白眼,从怀里丢出根红绳给温眠卿,只道:“想知道自己回去看。那将军正满其汤找你要封你做帝师呢!”
江淮真听了,瞪眼咋舌,这不会是圈套吧?那将军是疯了的,怎么会不杀他们,反而放了他们?没这好事!
陆溪劝两位老爷爷不要回去。
温眠卿斟酌。
江对酌无所谓。
“对酌,”
最后,温眠卿看着手里的红绳,道,“不回去也把这东西给他吧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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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花
夜黑沉沉的。
许云阶睁开眼,床边守了一个人。
他迷瞪一会儿,拍拍那人的肩膀,涩声道:“子折,子折。”
宋子折醒来,沉默地摸摸他的额头,然后点灯倒水,将他半扶起来。
现在夜深,正是睡觉的时候,可许云阶有半夜心悸的毛病,时常惊醒后就睡不着了。
他就着宋子折的手喝了半盏水,耷着眼皮顺气。
宋子折起身将窗半推开,拿扇子慢慢为他扇着。
“不用。”
许云阶将惊出的汗擦干净,平复着气息,“我饿了。”
“要吃什么?”
“面。”
宋子折去厨房煮面。
许云阶喘息着,将汗湿的中衣换掉,坐在桌边发呆。
这几日他的病严重了些,宋子折不放心别人,固执地亲自照顾。近年灾荒严重,他们日子不好过,大夫被朝廷征集从军,米粮也没剩多少。
许云阶叹气。
几年前阿三去往北方寻找亲人,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?
这世道真是难过。
“莫叹气了。”
宋子折端着面进来,推了推他,努嘴叫他快吃。
“哪里来的鸡蛋?”
细面之上,宋子折居然给他卧了鸡蛋,要知道现在别说他这个郡王,就是宋子折都没有的吃吧?
他们困居川临城,人微言轻,几年前还被官家冷落,别人没有使绊子下颜色就很不错了,可不能在这节骨眼讨好他。
宋子折听他语带惊喜,眉眼在烛光下盈盈含笑,病容都退去不少,伸手揉揉他脸颊,笑道:“宿域有位新秀将军,叫沈护,过几日要来访其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