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过了。吃亏的是你自己。”
康斯坦丁耸耸肩。他调整姿势,兴冲冲地催促道,“案子是怎么回事?死了几个人?谁干的?用的什么手段?外面乱成什么样了?来吧,大侦探,我可等着好戏呢。”
福尔摩斯说:“这可不是对待案件应有的态度。不过,对你来说,恐怕也就是一个故事而已。”
“什么不是故事呢?起码你的故事会有数以亿计的读者,数以千万计的粉丝。”
康斯坦丁拍拍福尔摩斯的肩膀,被嫌弃地拂开手也不生气,“既然反抗不了,那就好好享受吧。看看这个世界,歇洛克!”
康斯坦丁展开双臂,风衣的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:“这难道不是属于我们的乐园么!”
“你让我们的处境非常尴尬。”
华生说,躲避着周围的视线。
“别为说出事实尴尬,亲爱的约翰。”
福尔摩斯叹了口气。“先生们,”
他说,“后续工作有人接手,办完这个案子,我们就该踏上返程了。”
“我还要去一趟万神庙。”
康斯坦丁说,“去看看拉斐尔的坟墓。”
“没想到康斯坦丁先生还对艺术感兴趣啊。”
华生说,他的眼睛隐约亮了,“拉斐尔?真是好品味!他那梦幻的笔触是后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模仿的,亲爱的康斯坦丁,你介意多两位旅伴吗?我对圣彼得大教堂也慕名已久。”
“老天,华生,你总是学不到教训。”
福尔摩斯说,“随他的便去吧!别扯上我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福尔摩斯紧盯着他,神态仿佛一条被拽紧了绳索的大狗,机警中透着委屈。“难道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回程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
华生无奈地说,“只是机会难得。我们恐怕不太容易遇见这么遥远的案子,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“不用担心这个。总有案子会找上门来。下次我们可以单独去。总之不和康斯坦丁一起,他身上有数不尽的麻烦,我可不想卷入其中。”
华生欲言又止,担忧地看了一眼康斯坦丁,康斯坦丁点着烟,微微抬眼,扯出一抹坏笑:“歇洛克说得对。跟我扯上关系的人可没什么好结局。说实话,你们也该离我远点儿,为你们自己着想。”
华生不赞同地说:“康斯坦丁先生!你不该怀抱着这样悲观的想法和人交往。过去的事也不一定就是你的错,以我的经验看,一件事的结局总是很多种因素导致的。假若你都把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,那也太自视甚高了。”
这话题没法跟华生纠缠下去,这些好人的想法是没法改变的,尽管康斯坦丁搞不懂他们无来由的乐观精神究竟从何而来,他只要知道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会往好的方向看就行了。
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,等待着福尔摩斯开启一场不会被华生记录下来的华丽推理。
不免为福尔摩斯的明察秋毫惊叹,而华生滔滔不绝的夸赞之词更是令福尔摩斯面色绯红,得意又羞赧。要是福尔摩斯有条尾巴,康斯坦丁寻思道,恐怕已经对着华生甩成风扇了。
他感到自己依旧是这两人组外那个未被接纳的成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