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薇问。
她的双腿在桌面下紧张地交叠,连脚趾都下意识地绷紧了。
佩普看着她:“你有拿我当朋友吗?”
“当然了,”
伊薇说,“但这种关系得是双方的,对吧?如果只是你把我当朋友,或者只是我把你当朋友,我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……对吧?”
佩普说:“你拿这个问题问过你的新医生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问他这个问题?”
“因为他没办法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。”
伊薇说,她把那缕一直在脸颊边晃荡的金捋到耳后,语变得越来越快,“再说我的心理问题也不是交友障碍或者表达障碍,我是为了别的事情咨询他”
“我们是朋友。”
佩普说,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……
“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。”
伊薇说,“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。”
周六,下午一点过一刻。
亚度尼斯准时打开了房门,而他目前的客户,伊薇,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进了房间。
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会面。
伊薇表现得比他设想中更亢奋。
“……我和每一任合作过的演员都有绯闻,有人说我睡过他们所有人才能在镜头里有那么优秀的表现,他们还说我同样为了被拍得更美一点睡过我的每一个导演,”
伊薇挥舞着手臂慷慨陈词,“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诞的事情!我又不是疯了!我只是睡过每一个和我拍过床戏的演员而已!”
“感觉怎么样?”
亚度尼斯问。
他在一本黑丝硬皮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词汇。
“你上次没有在做笔记。”
伊薇问他,“那玩意意味着你要开始认真了吗?”
“不,这只是我的一点小习惯,”
亚度尼斯回答,“我上次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换了一个新的笔记本。”
“旧笔记本你会怎么处理?”
“烧掉。”
亚度尼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