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者指着身后的人群说道:“这也是从雎南地投奔崇地去的南土人,高阳人为何要下这么大力气追杀你们三人?”
景还在犹豫如何回答,女芙已经抢先指着身旁的梼杌说道:“只因他是长老的儿子。”
景心中暗呼糟糕,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敢问大人怎么称呼?”
“他们叫老夫翼叔。你是谁?长老的儿子?叫什么?”
老者指着梼杌冷冷地问道。
“小子叫景,她是芙,这位是。。。”
景指着梼杌正在想要不要说实话,却听梼杌自己大声说道:“小子梼杌。谢大人救命之恩。”
梼杌说完,只见那翼叔脸色阴晴不定,上上下下打量了梼杌半天,忽然一笑说道:“好,这里向西不远,过了泓水,高阳人就没法追了。时间紧迫,快走吧。”
“谢大人!”
景长舒了口气,知道自己三人算是安全了。
黄昏,从泗水下游驶来的三条大船,停靠在了鼓邑码头。
一支精干的队伍从船上下来,却并没有进城,而是向大城西北的高岗匆匆而来。此时的高岗上有一座临时搭建的军营,从这里俯瞰,蜿蜒的泗水和东南的鼓邑尽收眼底。
“先生、帝君,看,那该是黎将军来了吧。”
重看着上山的队伍笑着说道。
“哈哈,将军还记得当年你我二人就是站在此处,与城中的康回对峙,等着这小子和高阳君奔袭邳邑的消息吗?”
说话的老者满头白,正是柏亮。
“是啊,上一次咱们四人相聚,还是率领大军攻打共工氏在此地分兵。真是时光飞逝,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年啦!”
帝君颛顼感叹道。
说话间,黎已经带着手下到了坡顶。
“帝君大人到此,怎么不进城,却非要住在这野地里?”
说话的黎已经明显福,但是一开口还是和先前一样无拘无束。
颛顼上前拉住黎笑道:“嗨,你小子就别喊了,我这次秘密南来本就不想让外人知道。”
天色渐暗,山风习习,山下的鼓邑和周边的聚落篝火阑珊。
颛顼、重、黎、和柏亮故地重逢,自是少不了百感交集。
待四人在篝火边坐下,颛顼忽然叹道:“唉!当初不理解青阳君,直到自己被推上了这位子,才明白其中的各种难处啊!我本不宜离开帝都太久,这次不得已秘密前来,是有大事与重大哥、黎兄弟和柏亮先生商量。”
黎正色道:“旧事虽已经年,但当初小颢的誓言犹在耳边,颛顼兄有事只管讲。”
颛顼点头,接着说道:“你们应该已经有所耳闻,最近高阳动荡,暴民杀官抢粮,八恺内斗,夫人幄裒逼死长老龙降,导致九黎人举族逃散,南土移民人心惶惶。当年扫灭共工氏之后,我们借以统御淮泗和雎水的混民南北之策,如今大有功败垂成之势啊!”
重点头说道:“嗯,那么,帝君如何打算?”
颛顼着意看了看黎说道:“我想让子喾接手高阳,整治八恺。”
黎皱着眉,不无担心地说道:“只是我看夫人一族和八恺的势力在高阳已经很大了,子喾还小,他能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