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男人的态度还算温和,现在看着她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去,似乎是因为她提到了不该提的人,惹挠了他,“为什么帮你,这不是清楚吗?你这样没有任何价值的反而才是称了沈家人的意,娶一个帮不了我忙的女人,既不会成为的臂力,也不会成为我的软肋,我说的够明白了吗?”
听到这话,心一颤,余若宁的瞳孔有些微微颤动,但心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,酸涩的情绪又蔓延了整个胸腔,闷闷的透不过气。
女人长长的睫毛垂下,闭上了眼睛,又像是松了一口气,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“我知道了。”
片刻,沈聿衍收回了手,眼里没什么波澜,躺了下来,睡觉。
余若宁回来的时候心绪杂乱,在手机上又看到了沈聿衍的热搜,是在医院的照片。
温琦车祸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,受伤是挺严重的,不然不会还没有出院。
其实有很多事情她不愿意去想起,因为回忆也是一种伤痛。
余若宁刚来北城的时候是住在秦家,从小寄人篱下。
在学校也被同学欺负,一是因为她是寄住在秦家的拖油瓶,二是因为她没有人撑腰。她不敢和余岚说这些,因为麻烦她够多了,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给余岚制造麻烦了。
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乖巧、懂事的。
她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养活自己,所以她基本是没有娱乐的时间,都是在学习的路上。中学毕业那年出了问题,导致她一度活不下去,感觉自己一路就没有遇到好事,别人总说风雨过后就是彩虹。她呢,风雨过后还是暴风雨,身边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家庭,谁都惹不起,随随便便都能捏死她的那种。
想过反抗,但没有用,忍气吞声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,也是因为这些让她不敢轻易的交友,她的性格变得沉默寡言。
原以为离开沈韵那帮人,上大学她的日子会好过点,可没想还是如此,因为她的沉默寡言也是别人攻击的对象。被人造huang谣,被人污蔑,被人说清高,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帖子,都是常事,流言蛮语像野火一样蔓延,她总能受到旁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,后来她都免疫了。
……
半夜睡着,余若宁做了一个噩梦,梦见她自己如何是连滚带爬去求男人帮忙的。那半个月里都是雨季,她一直夜夜蹲守,在那人的公寓楼下门口,狼狈得不像个人样,跪在雨水里求他。男人在车上只是淡漠的瞥了一眼,只留下一句话,“你算什么东西?”
再后来,就是她爬上一栋六十层的大楼,她独自站在高楼的边缘,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和衣角,目光空洞迷离,脚下的繁花似锦却和她格格不入。她好像孤魂野鬼一般,手紧紧地抓着栏杆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,她喃喃自语地说着话,“对……不起……”
,缓缓闭上了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地抬起了脚,准备迈出这一步,她感觉自己的脚踩不动处,突然间右腕被人扯住,一把拉了下来,她也就倒下了。
睁开眼时,余若宁心神恍惚,她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梦境里,泪水打湿了一片枕头,头晕脑胀地让她头好痛。
闹铃也在这个时候响起,思绪回笼,她还要起来上班的,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看着这个卧室,有股怅然若失的茫然。
门突然被人推开,穿着一身西装的沈聿衍走了进来,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,显然是要出门了。
昨天半夜这女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疯,一直在哭,不带停地哽咽,叫都叫不醒,他听得烦躁就去了隔壁客房睡,睡得他浑身难受,心情也跟着不好了。
余若宁目光呆滞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,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看着十分嫌弃,“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?”
又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,冷漠无情朝地朝她道,“今天陈权有事不能送你,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你浪费。”
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,余若宁抿了抿唇,下了床去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