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应道。
九渊的脸色慢慢柔和许多,轻轻点头,过了会儿转而问道,“找我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呃——那个——你之前说魅想修炼是需要机缘的,要不你再给我指条明路?”
九渊又沉默了,望向她的眼神似有浓雾笼罩,“我并不知晓。”
“啊——”
没能得到答案,晚歌难免失落。
“为何执着于修炼?纵是天塌了也有个子高的顶着,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,何必费尽心思逆天而行?”
话这么说倒也没错,但不知是不是晚歌的错觉,他所言似乎另有深意?
琢磨不出来,算了,大概是自己多想了。
“人间有句话说是‘人各有志’,我这只小小的魅自然也有嘛。”
她有所求,不想放弃。
晚歌站起身来,走了两步后停住,回头朝他问道,“帝君可有什么想问我亦或是想和我说的?”
九渊愣了愣,或许他心里藏了很多话,但该听的那个人却不在这世上了。
“照顾好你自己。”
“简简单单、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。”
“六界很大,看山看海,赏花赏月,走走停停,吃吃喝喝,怎样都好。”
“昆仑山的房间给你留着,什么时候回来煮茶都行。”
这样的九渊很不一样。
在没有记忆又形单影只的那几个月里,她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他。
但他从未这么温柔而明亮地说过话,似乎印象中他大多时候都是清冷疏离、沉闷寡言的,配上那晦暗悠长的眼神,总觉得他不开怀。
这番话的口吻像长辈又像挚友,晚歌惊诧中不乏感动,她狠狠点头答道,“知道了。”
九渊浅笑着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。
晚歌,别的都不重要,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。
并无收获的晚歌与黎宿又回到了魔界。
旁人指望不上,只能靠他们自己了。黎宿一头钻进藏书阁,翻看了一个多月,脑瓜子嗡嗡地疼。
晚歌倒是清闲,栖吾山上看日出,重明河上看日落。
有一天路过囚海时,还遇到一位神秘而奇怪的男子,肤白胜雪却不显病态,似是常年居住在不见天光的地方,一头烟灰色长发随意披散着,面容俊美无俦,双眼冷若冰霜,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。若说她在昆仑山看到九渊的第一眼是略显疏离的清冷,那他这便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