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背后,神情严肃:“如果我可以,在你周岁宴上,我本该掐死你的。”
“谢熠!”
急促又爽朗的声音传来。
谢熠僵硬地转身抬起头,还没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,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关门声。
砰!
下一秒,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,淡淡的薄荷清香,是一个牌子的洗衣液,价格低廉,但很好闻。
“谢熠,你怎么才出来,我等了好久。”
纪聿南神情惊慌,他双手冰凉,但怀里却格外的暖和。
谢熠小心翼翼的将脸贴过去,竭尽全力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,贪婪地攫取那残存的暖意。
“我给你买了烤红薯,学校以前的那家,可好吃了。”
纪聿南从怀里掏出用牛皮纸包裹的红薯,冒着热气,被捧着递到眼前,汁液烤得晶莹,冒出来像火山熔岩。
“熠熠,你尝尝,看看是不是和从前一样。”
谢熠探出头就着皮咬了下去。
“诶,没剥皮!你不嫌脏啊!”
纪聿南急忙把红薯夺过来,仔仔细细地将外皮剥开。
边动手,边嘟囔:“从前看见就说脏,说不干净,我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,你还要翻我白眼。”
纪聿南将红薯上每一个地方都处理得很干净,最后笑着将红薯递过来,像是变戏法一样举着勺子。
“看,我还给你要了个勺。”
他用勺子挖了一块红薯肉,“这样吃,就吃不到嘴巴边了。”
“吃完了,你这张脸还这么干净。”
谢熠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崩裂,他咬住了勺子上的红薯,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。
“谢熠,你怎么哭了?”
谢熠将那一口红薯一口不落地吃掉,又用舌尖将勺子舔得干净,最后才仰起头冲着纪聿南笑了。
“太甜了。”
天色暗了,别墅区里的路灯骤然亮起,打在纪聿南的身上,蹙眉的动作让他眼角的那道疤七扭八拐。
忽而谢熠脑子里闪过碎片化的片段。
纪聿南站在路灯下,哭得像个孩子,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裤脚。
那道疤,也这样七扭八拐的。
全身的骨头好像被人掐碎,他疼到无法呼吸。
“哥哥,我带你回家吧。”
空荡漆黑的屋子里,月光落在屋内,水流声从装潢简约的卫生间里不断传出。
透明的玻璃倒映出一片雪白。
……
狂风暴雨的洗礼不容挣脱,反反复复蔓延至屋子里的每个角落。
滴滴滴滴——
仪器运作的声音化作了痴狂戏剧的尾声。
“你刚才怎么不推门进去,我还以为你要演背德大戏。”
纪聿南揉了揉谢熠的腰,刚才谢熠差点推开那扇门,吓得纪聿南一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