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聿南置若罔闻,他踱步走近,弯腰贴着程淮之的耳畔:“不然,他永远别想我从谢熠身边滚蛋。”
看着程淮之的脸色唰地变白,他心里舒爽极了,哼着小曲扬长而去。
张铭汪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。
“淮之啊,这是——”
程淮之盯着敞开的大门,眼神幽深。
“抱歉,我要出去打个电话。”
“别跟疯子讲道理”
纪聿南脱了实验服,重进办公室拿起外套,看了都不看躺在沙发上的林峰,头也不回走了。
林峰立刻追了出去。
可他的脚步迈了一步,却只见帅气摩托的尾气。
林峰捂着头看了眼楼上,叹了口气,抬脚上了楼。
寒风嗖嗖吹得纪聿南脸颊刺痛,抵达明珠小区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。
他携风带雪地打开门,脚迈进屋内的瞬间,意识到不对劲。
屋内冷得能冻死谁。
客厅的窗户破了个洞,寒风呼啸着灌了进来。
“妈的!”
纪聿南鞋都没脱直接冲进屋内,他推开卧室的门。
空无一人。
铁链和项圈凌乱地掉在地上,床单上血红点点。
谢熠跑了!
纪聿南心里漫着无尽的愤然,像是坐在船上的人失去了船桨,无助和愤怒都对着那些流淌的河流。
呼吸逐渐变得急促。
倏然,轰!
纪聿南一拳砸在墙上,指节鲜血砸在地上。
一路上逐渐积累的愤怒,此刻彻底喷涌。
“谢熠!”
他拿过钥匙冲出家门,推开紧闭的楼门,映入眼帘的一幕让理智又一次去到了下水道。
一辆黑色的卡宴大敞着车门,坐在驾驶座的人没穿鞋。
程淮之正蹲在地上,拿着一双小白鞋作势要套上去。
车门折射出面容,正是谢熠。
真好啊,从始至终谢熠都有人关心,哪怕他沦落至此,程淮之都愿意为了他放下那些高傲。
他冲上去一拳挥在程淮之的脸上,随后将谢熠一把扯下了车。
谢熠的脖颈处沾染了血迹,反握着自己的那双手,指缝里还在往外渗血。
冰天雪地的映衬下,让他像是一个被摔碎的瓷娃娃。
“纪聿南。”
崩腾的血液凝固一瞬。
“我们的交易结束了。”
谢熠抬起头,眼底毫无波澜。
纪聿南心里一涩,他嗤笑一声,猛地将人扛在肩头。
“我没说结束,就不算结束。”
谢熠挣扎着,他的手指扣着纪聿南的肩膀,嘶吼道:“你放我下来!”
“纪聿南,你这是囚禁,我可以告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