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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2页）
“程律师，咋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，语调下压：“他不需要这个东西，他需要一个道歉。”
程淮之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，笑得弯下了腰。
纪聿南看着这一幕，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。
“道歉？谁的道歉？”
程淮之一点点地靠近纪聿南，林峰伸手将人挡住，却听见纪聿南道：“师哥，让开。”
林峰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，踹了一脚椅子，走出了房间。
“你想要谢熠的道歉？”
程淮之眼眸瞬间收拢，“你配么？”
纪聿南勾唇道：“我配。”
他扯开床单，指着自己伤口的位置：“但我要的不是道歉。”
程淮之的眼底满是猩红，他的眼神停留在渗血的伤口处，凝视良久。
“纪聿南，你没有谢熠聪明，现在的情况也跟当时不一样了。”
程淮之的眼底弥漫着厌恶。
纪聿南薄唇轻启：“对，那又怎么样？”
他说得对，谢熠，是个聪明的疯子。
而自己不过是个拙劣的模仿者罢了。
思绪被反复拉扯。
少年人的世界里，总是不乏想要成为‘混世魔王’的角色。
那天，谢熠生病了。
彼时一个叫江迟晚的女生被一个叫何群的男孩骚扰，他看不过去出手把人揍了一顿。
却因此惹上了官司。
何群带着家人找到了纪聿南，要求赔偿50万元。
电话打到了远在明溪村的爷爷那里。
爷爷听到这个消息，晕了过去，而他面对何群的父母，手足无措。
谢熠匆匆赶来，甩了张卡。
“100万，够了吧。”
“这里还有一张价值10万的购物卡，可以在谢氏集团旗下的酒店、商场、游乐园随意消费。”
谢熠随后扯着自己，一起后退了一步，冲着何群鞠了躬。
“他不是故意的，希望你能原谅他。”
那时候的谢熠乖巧地站在光影里，侧脸漂亮得像是他小时候看过却买不起的瓷娃娃。
何群的父母拿到了钱心满意足，何群走时耀武扬威的样子，让人恨得咬牙切齿。
回家的路上，谢熠一句话没说，他却莫名地抬不起头。
“低着头做什么？”
谢熠勾着他下巴的手指冰凉。
“我会还你的。”
“不用，你和我之间还不清。”
谢熠说得一本正经。
可他心疼钱。
他从小生在乡下，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拳头。
乡下的孩子，皮实，打得赢了，能当一片的孩子王。
他不像谢熠，从小出入各大场所，处事圆滑细致，异常冷静。
可谢熠淡淡道：“人没事就行，年中还要评奖，明年还要参加竞赛，不值得。”
“纪聿南，爱我才是值得的事，爱我，才是你的价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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