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不是为了和他们团聚,而是为了痛骂他们一顿。
找过,没找到。
纪聿南思忖片刻,“扔都扔了,我找什么呢。”
“何况——”
他轻咳一声:“我也怕爷爷伤心。”
“所以,爷爷去世这件事对纪先生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吧。”
纪聿南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,他攥紧手指紧张地吞咽口水,“江警官想说什么?”
“纪先生认为人为什么要撒谎。”
纪聿南不假思索道:“为了逃避。”
江年点了点头,“是一种答案。”
他的声音平和,每一字的波澜和起伏都一致。
“诚实是一种美好的品质,但在心理学的范畴里所有的事物都有局限性。”
江年微微颔首,“诚实要有背景。”
纪聿南觉得江年的话似乎在延伸,他聚精会神,不肯放过每一个字眼。
“撒谎既是一种行为,谎言就是因行为而产生的事实。”
江年眼神复杂,“这个行为产生的事实,追根溯源,诚实的背景不存在,所以说谎的人和被欺骗者至少有一方缺乏接纳事实的能力。”
纪聿南听得云里雾里,但他的手心里全是汗。
他能从江年的眼睛里看到怜悯,这种目光让他浑身都好像杯热水滚了一遭。
“当然,也可能双方都没有。”
他来接我了
纪聿南走出审讯室,被人护送着走到警局门口,寒风拂面,让他的脑子有一瞬清明。
一支烟递了过来。
“刚才的话都听到了。”
兰濯吸了一口,靠着大门轻声问。
当然听到了。
“兰警官,就是希望我听到,不是吗?”
纪聿南转头看向他。
他不懂兰濯的用意,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兰濯口中的真相。
兰濯没应答,眼神望向身后,一道修长的身影踱步而至。
一抹赤红从两人之间探出,手指轻轻地一掐,拿走了纪聿南指尖的香烟。
“纪工,借根烟,您应该不会介意。”
池春和微笑请求,同样待在审讯室里,此刻心情却能肉眼地看出差距。
纪聿南压了心口的不忿,没理他。
“兰警官也在啊。”
池春和好像才看到一侧的兰濯,迎着笑看过去,“谢谢兰警官的烟了。”
兰濯没回头,抿着烟嘴道:“池总每次都来的这么巧。”
“每次?”
池春和笑道:“我和兰警官,也不过才见过两次面。”
兰濯咬着烟嘴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