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确确实实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。
肖辛无奈地抬手抹了把脸,问经理:“这事儿谁托你干的?”
他的脸色缓和了些,语气也没刚才那么激动。
经理这才敢抬眼和他对视:“对方身份保密,我不能说,说了我工作可能不保……”
肖辛猜测:“于总?”
于慕卿那么宠傅宴,许是想让肖辛接近傅宴去治疗那什么症。
他一想到昨天傅宴那狠劲儿,自己没被打死就不错了,还想让他去找死?
经理摇了下头:“我真的不能说……”
肖辛看他这样,抱着手又问:“对方给了你多少封口费,保密成这样?”
经理垂下头,不出声了。
肖辛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了头,他手肘抵着膝盖,单手扶着额,闷声道:“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……”
明明那人昨天才把他的尊严按地上摩擦,今天竟然要为了钱,反赶着上前倒贴。
经理低声道:“你不是,我是……”
他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肖辛身上的低气压。
明明刚才为接这份工作开心得不得了的人,现在却沉得像一潭死水,他心里也舒服不到哪去。
气氛太过沉闷,经理抹了把额头的汗,颤巍巍道:“要不,为了两个亿……”
后面几个字他没敢说,其实他也怕肖辛被傅宴打死。
谁能忍得了那大少爷啊?
肖辛烦闷地看了他一眼,对啊,那可是两个亿。
他拼死拼活为人卖命一辈子,都不可能挣那么多钱。
更何况还要替他母亲还债。
肖辛一想到那些债务,心里的某处就开始崩塌,那种无力感总是能瞬间击溃他的精神支柱。
每次在他感觉生活快要好起来的时候,那些催债的就跟催命的一样,打他一顿,搜刮完他身上所有的钱,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。
徒留肖辛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,然后等到伤口恢复,又重新对着太阳露出笑,就好像那些打不是他自己挨的一样。
这种日子他过了二十几年,肖辛也想过挣扎。
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,在经历过无数次现实的摧残和打压后,没有资历背景,也没有人脉的他,想翻身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肖辛不知道这二十几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,有时候他也想问自己,他真的还活着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