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聿錾温柔地看着许世之书,他向来冷静自持,喜怒不形于色,仍旧盖不住他骨子里的强悍和凛冽。
想当初,十几岁的她,在破败的小镇上看到他,褐色的风衣,朗朗少年,面冠如玉,也掩饰不了他天生的王者之气。
现在看他,虽然少了形于外的强势,但跟温柔真的不沾边。他在外谦谦君子,处事周全,几乎看不到他如此水润的眼神,而这眼神中映着她的影子。
她心里暖暖的,柔柔的,斟酌再斟酌还是舍不得放开他。
“听明特助说,最近很忙?”
许世之书看他不再说话,默默看着她,让她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还行。”
也是有心事压在心里的主儿,肩上背负的责任大,对自己也严苛。
说着秘书吴黄岑推门进来,把按照她的喜好重新订的餐拿进来。“总裁,许小姐请慢用。”
“吴秘书。本着礼貌的原则,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,我姓许世,不姓许,当然,如果你实在是记不住,也可以叫我向夫人。”
任何变化都不是突然生的,而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达到了质变。此时,就是那个质变。
吴黄岑心里一抖,跟着手上也一抖。她没有料到许世之书会突然将她一军。她每次已经努力掩饰自己对她的不喜了。
许世之书这是既讽刺了她记性不好,也暗示了她以往对于她那些小手段的不屑。
自从无意间知道总裁结婚后,她在少许的见面中都一直称呼许世之书为许小姐,她以为总裁也准允了她的放肆行为,还在背后洋洋得意跟人八卦过很多许世之书的坏话。
女人看女人永远精准狠辣,第一眼就可以判断出好坏。
吴黄岑抿了一下嘴,没有直接道歉,而是看向向聿錾。
向聿錾对于她的这个行为心知肚明:“跟我夫人道歉。”
向聿錾身边稍微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,他此刻火了。
“对不起,向夫人。”
吴黄岑心里不服,也没表现在脸上,态度很谦卑。
“出去!”
还没等许世之书开口说话,向聿錾道。
吴黄岑脸一下煞白。哆嗦着嘴唇低声说了句:“是。”
脚步仓皇。
“是不是对她过于严厉了?”
许世之书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。“毕竟你还得抬头不见低头见呢。”
这语气听起来有点吃味。
向聿錾表面冷静,心底窃喜。这是终于明确自己身份了。嘴上挖苦道:“呵。知道你喜欢,待会儿多喝点,我单点了醋。”
“还是你周到。”
知道我爱吃醋。
等等……这是什么个意思?难道她被内涵了吗?看着向聿錾面无表情的脸也不敢确定。当然她也问不出口。
“一直看我干嘛?我脸上有花?”
向聿錾现她吃几口,就盯着他看几眼。这个频率已经维持了十分钟了。
“花都没你好看。”
许世之书张口就把脑子里想得说出来了。她本来是想观察他到底刚刚是什么个意思。没想到美色误人,看着看着就被撩了。
向聿錾笑了。“那我免费给你看,多看会儿。”
“我记忆里你这些年都没这段时间说得话多,你是闷骚呢,还是珍惜这最后的晚餐?”
也是,说不定过几天就离婚了,想说也不一定有机会。
这段时间她也是想开了,所以才敢这么放肆地跟他说话,不顾及他的坏情绪,甚至带着恶作剧的挑衅。
说来也怪,她现自己反而快乐了,跟他相处也自然轻松了很多。
“最后的晚餐没那么好吃,且行且珍惜。”
好心情急转直下,最近不是话多,是气多吧。总是被她气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