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,好……”
苏南丞脸色都变了,真疼。
费将军好笑拉开胡将军:“你如今习武有点迟了,想有什么成就是难。不过强身健体,倒不是不能。怎么也要等回来再说。”
说话间,就有人来招呼他们吃肉。
“行军在外,吃酒是大忌,一口也沾不得。吃肉吧。”
朱将军道。
官员们都没在这里,看来真是费将军看着苏南丞顺眼。
大家说着话,吃着烤肉,气氛倒也不错。
慢慢就拐到了说当年,这一来就提起了费将军说起的那个跟苏南丞有些像的故人。
“当年我俩一起从老家出来当兵。我十一,他十岁。”
费将军喝了一口粗茶:“屁大的孩子,家里穷,顿顿挨饿。吃不饱。上了战场就是填堑壕的命。可我俩都不认命。就这么一场一场的打下来,居然没死。”
“亭州那一战时候,我十六,他十五。我俩以为还跟以前一样。那会年轻,冒傻气觉得征战十年回家,就是大将军。可没想到,亭州大败。万将军与四子全部战死。九万大军折了一半。无数人伤残。”
“他本来能活,是为了救我。我抱着他被捅穿的身子,不知说什么。他只说他老娘病死了,家里没人了。可我还有爹娘弟妹。”
费将军眼圈红红的:“他娘的,他哪里知道,就在他死后不过四个月,我家乡就被北夷人屠戮。我也一个亲人都没留下。”
“别说这些话了,我这人粗,但我也看得出,大元没指望来。”
胡将军冷笑一声猛喝一口茶:“这时候就该喝酒。”
苏南丞捡起一截树枝,在地上划拉。
“这诗倒是好,就该将这诗糊在老皇帝脸上。”
费将军说完,就用脚尖将那诗文抹去了。
苏南丞只是笑了笑。
不知何处用将军
他写的是:金钗坠地鬓堆云,自别朝阳帝岂闻?遣妾一身安社稷,不知何处用将军。
“我无甚才能,偶尔看一本旧书,不知何朝代有这么一首诗,倒真是应景……”
苏南丞摇摇头。
“呵呵,你这小子很是有趣。等将来回来,我定要与你好好喝几杯才是。”
费将军说着,在他头上拍了几下。
这是亲近的意思了。
苏南丞对他笑了笑:“那晚辈荣幸之至。”
费将军又看了几眼被他用脚滑乱的地面,轻声道:“我等为将者,宁愿豁出命去。”
他说的小声,苏南丞只当自己没听见。
“不早了,都回去睡吧。明日一早出发,要打起精神。”
朱将军将手里的肉吃了道。
众人起身,拱手告辞。
苏南丞走后,胡将军好奇:“老费你怎么说起那些事了?”
“没什么,看着这孩子,真像我那同乡。”
费将军摇摇头:“走了。”
他走后,朱将军笑了笑:“别问,难得他肯说,这几年憋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