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观地说,他很合适当一个皇帝,而她祖父,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个皇帝。
她只是因为不想将自己命运豪赌般的压在另一个人身上,所以一直不愿意客观的去看待这件事。
她在这种情绪中失去了冷静的判断,也忽略了家人的想法。
她错了,她该罚。
余清梦深吸口气,现在看来,合作才是共赢。
晚膳徐姝亲自带人送来,余清梦在她心疼的眼神中吃完,安抚的笑笑:“娘,我没事。”
徐姝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,看着她的样子,一瞬间眼眶有些红。
他们家泱泱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呢,却背负了这么多。
余清梦看见她红了眼眶,愣了一瞬,随即起身抱住她,脸上露出个放松的笑:“娘,我真的没事,您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徐姝拍了拍女儿的背,哑声道:“好好照顾自己,我外面安排了人,有事就喊他们,你也早点休息,不要再跪着了,听到了吗?”
余清梦笑应:“好。”
徐姝走后,余清梦活动活动,又重新跪回去。
外面的天色黑下来,祠堂内只点了几根蜡烛,不是很明亮。
余清梦挺直腰背,背对着门口跪在余家先祖的排位下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余清梦没有回头,很快门被推开,脚步顿在门口。
“你爹娘都给你搬了软榻来,晚上不休息还一直跪着?”
余崇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自然,显得有些冷硬。
余清梦回头看向祖父,笑道:“一会儿就休息,祖父放心吧,我又不是傻子,不会一直跪着的。”
余崇眼神复杂的看着她,动了动嘴唇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倒是余清梦又笑着道:“祖父,我现在有点懂您的意思了,我们余家不是乱臣贼子,所以有些事不能做。”
“当初姑母被封皇后,您什么都没说,姑母也从未开口求过您,我很多年都不解为什么,但是今日我明白了,她比我更早明白作为一个余家人,应该承担哪些责任。”
“总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,以前我不懂,现在有些懂了。”
“人不能为了活命,毫无底线,什么都做。”
余崇叹了口气,走过来在她旁边席地而坐,眼神又欣慰又心疼的看着她:“你出生的时候是冬日,那时候我跟你祖母院子里有一棵红梅,始终半死不活的,往年冬日甚至都不开花。”
“你出生后,那棵红梅长了满树的花苞,开的时候红的耀眼,你祖母那时候信佛,一直说你是我们护国公府的福星。”
“本来我是对这些嗤之以鼻的,只是你祖母信,我也不会多嘴反驳,可今时今日,我却觉得你祖母说的很对。”
余崇看了一眼祠堂上妻子的牌位,又笑着拍了拍余清梦的头:“泱泱确实是我们护国公府的福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