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琼枝大致瞧了瞧,这发型果真是不错。
一眼看上去,虽然头饰仅仅只有两色的发带,但发带和发丝彼此缠绕,错落有致。编发和发髻互相交映着,最后只簪了两只木簪固定,瞧着是低调又精巧。
“真不错!今儿的妆容也清丽一些!”
濮琼枝说着,看了看这身衣衫,又看了看两个丫头,“你们二人倒会讨巧,也都用上了发带编发。”
晏儿嘴快,立马奉承道,“夫人您天生丽质,随意一打扮就是出水芙蓉!奴婢们也想跟着沾沾光!”
“哎哟,得了!抓紧的吧!”
濮琼枝笑,“今儿是安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,咱们还得赶着早些去。”
南宫华站在外间候着她梳妆,心中有几分莫名的紧张。
前世,九皇子到后来厌恶了皇子妃裴氏,于是出入官宦家都领着她这位侧妃。
每一回的宴席,便是他为数不多能够见到她的时候。
那时,他还时常候在一旁等九皇子府的马车来,只为了能瞧上她一眼。
濮琼枝那边梳妆完毕,这才走出内阁来。
“伯爷怎的在这儿?妾身梳妆麻烦,让伯爷久侯了。”
国公府的寿宴,自然他们夫妇二人是要一起到场的,这也是国公府的体面。
南宫华一眼收回了目光,“走吧。”
他转过身,心跳如擂鼓,脚底生风似的走得飞快,唯恐自己这副失态的神情落到她眼里。
见他这般急着赶路,濮琼枝以为他确实是嫌自己耽搁了时间。
不过,濮琼枝表面柔弱和顺,心里却暗自腹诽他粗糙,只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走着。
濮琼枝此人啊,遇到事情一向是不慌不忙。
她也有理,这么急着走出一身汗,那她的香粉不是白用了么?
上了马车,南宫华与她同乘,难免又有些尴尬。
毕竟,他们二人是夜夜同床共枕的陌生人,气氛很是微妙。
“给国公老夫人的贺礼,杨叔都已经备好了。”
南宫华给她解释了一句。
濮琼枝倒是没想到,他还为此次寿宴做了准备。
这是后宅的事情,理应由她这位主母来处理。只是他们二人新婚,这掌家权还没到她手里,确实也说不过去。
不过……想来也是,她嫁进来以前,恭宁伯也总是要去参加各种宴席,往来应酬的。
既然之前这方面没出过岔子,此次也不过是循例做事罢了。
想到这里,濮琼枝点了点头,“既如此,伯府送一份贺礼便妥帖了。妾身备下的便先留着。”
说了这么几句,马车内又沉寂下来。
濮琼枝这才拿出刚才的册子,“妾身挑了两间书苑。”
“这一间翰辰书苑,是皇家开办,听闻三品以上官员族中子弟皆可通过考试入学。”
“若是能够进入这间书苑,往后或许有机会同皇子们一道读书,能结交这样的同窗,对于进入仕途或许也有好处。”
一听她这样说,南宫华忍不住蹙起眉头,“这间书苑不要。”
他知道这间书苑出来过多少的科举入仕子弟。
只是,越是这样,他们越是与夺嫡争褚一事有所牵连。
前世的覆辙,这一世他不想再走一遭了。这样的浑水,也得让南宫嘉玉远离。
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言语有些生硬,南宫华又多说了几句,“另一间,如何?你如果觉得条件不错,就定下来吧。”
“另一间,妾身也很是犹豫。山长和夫子的才学,妾身倒是有所耳闻,只是妾身怕这间书苑的名声,玉哥儿不肯去。”
“为何?有何特别?”
南宫话直接问。
“这间书苑是位老妇人开办,所以没多少学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