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爷趁热吃,待会儿还要喝药。”
她补充道。
南宫华一僵,有些难受,“还要喝药?”
“是啊,伯爷的身子没好全呢,可不能留下病根了!”
蒋大厨做的菜确实不错,鲜、甜、清爽,很和脾胃,吃着不觉得腻,五脏六腑都舒坦。
用过膳,濮琼枝才道,“父亲身体好转不少,等年下,我想接他入京过年。”
“若是得空,自然随时都可以来。伯府长辈少,在的也不能来往,岳父能来家中,也算热闹团圆。”
“嗯。多谢伯爷。”
濮琼枝笑意清浅。
吃过饭,南宫华用过药,濮琼枝陪着他散步。
“你打小就住在这里吗?”
南宫华看着秋千,眼神询问她想不想坐。
濮琼枝笑着摇摇头,“是,我从出生就在这座宅子了。”
“这里到处都是我的回忆。”
她解释。
“我在那里舞剑,后来地方施展不开,就去了这边;这秋千,小时候我还是站着玩儿的;那里缺损的一块,是我被罚面壁思过时一边哭一边挠,掉下来的……”
她领着南宫华四处转了一圈,转回了书房。
南宫华看着架子上有一本很旧的册子,他用一旁的拂尘掸去册子表面的灰,翻开。
濮琼枝凑过去一瞧,“呀!这还在啊!这是我小时候写的诗。”
“现在回看起来,文笔稚嫩,语气疏狂。”
南宫华翻了几页,越看越觉得不对。
这些不正是裴晚晴重生以来所作的诗么?
原本他还在想,这到底是哪来的诗,如今才知道,竟然是夫人的!
裴晚晴借着夫人的诗作,在京城大放异彩;又模仿夫人前世人淡如菊的脾气秉性,去讨好九皇子;用夫人得宠的那些手腕去博得九皇子的喜爱;现在又来抢夫人的生意……
先前,京郊反咬一口的事情,还没有让她长记性!
这个女人,到底偷了夫人多少东西?!
南宫华只觉得难以容忍。
他知道夫人前世被种种束缚,如今难得有一番天地……
这是他自私,想要陪伴在夫人身边。即便如此,他依然觉得很愧疚。
如今,因为他的缘故,夫人算是已经把九皇子让给裴晚晴了。
她竟然还如此不知足,一而再再而三地掠夺原本属于夫人的东西……
夫人对此并不知情,可南宫华光是看着,都已经忍不下去了!
他替夫人觉得委屈,必须得替她讨回个公道才行!
“夫人,这诗集,能送给我吗?”
南宫话问。
濮琼枝没想到他喜欢这种东西,“这诗也没什么好的……”
“既然伯爷喜欢,就送给伯爷吧。”
南宫华摩挲了一下书册的表面,心中大致有了筹谋。
这样的把柄,他得留到关键的时候,发挥它最大的作用。
……
不远处,濮荣达将二人相处的情形看在眼里。
罢了,无心插柳柳成荫。
也许这恭宁伯,还真是女儿的良配呢。
再看看,再看看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