筹谋这么久,无非是想夺得西与北的力量与地盘,知道他的目的,便总有办法对付了。
花草向荣,春天里的第二个战场,就在这里。
那身影动了动,坐在山谷内的石椅上,摇了摇头:“叛人终叛己啊。”
是说带路的小妖怪。
能为他所用,也能为人所用。
可惜勘破太晚啊。
风乍起。
越应扬张开双羽,手指遥遥一点:“害人也终害己,交出,你的战符。”
率先宣战。
若出示了战符,便是应战之意了。
妖们似乎总会搞一些仪式感,结缘也是,打架也是,轻快之中都带着一丝庄严。
在这点上,怀寒都替天界自愧不如。搞那些冠冕堂皇的宴会,中途还让人破了去……
但怀寒就连连摇头,拿胳膊肘怼了怼越应扬:“要是他不敢应你的战,还给他机会吗?”
语气拐着弯的,一听就不是正经问法。
越应扬抬了抬眉。
怀寒心领神会撸袖子:不给也打?
越应扬反捏了捏怀寒鼻子。
这两家伙,在一穷凶极恶的大妖面前还能打情骂俏的。
越应扬倒也不是率先动手,一直在搞小动作的是对面才对。
种种图谋不轨。
那妖影晃动,竟也凌然立到半空之中,说:“不用那种东西,来打架的,就直接动手……不过,好笑,道理都让你们说了。我如何是假装的妖王?”
妖影祭出一道法器,少顷,灰白色的光照耀四野。
他的身形渐渐现出,高挑,棕瞳,皮肤白得发亮。
白金的妖纹正烙印在额头,密密麻麻的一片,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面容。
种种迹象,是妖王之证不错!
怀寒竟仔细地盯了一会儿。
原来万妖齐动,不是旧的妖王复活了,而是有新的妖王了。
虽然这登位过程无人知晓,神仙也没听说,但有一点毋庸置疑——这必然得到了大半西界妖众的认可。
不论是有心还是被利用。
怀寒回想起方才妖军交战之时,对面的那股不寻常的冲劲。
一路走来,深知面前这家伙最会蛊惑人心。
用了什么更让人愤怒的法子也说不定。
怀寒也学着越应扬嗤了一声,还觉得学得不像,反复两次,引得越应扬笑了声真的给他。
厮杀声四起,已传达到这。
白虎似乎也要发威,不再充当假狐狸。
怀寒抱臂,看向越应扬,纤长手指在胳膊两侧点着,晃了晃头:“我不能为你战斗,但总归可以……”
将一切扯入妄想。
这无上仇恨和千年野心,夹杂着的妄念,实在是太重了。
怀寒刚踏入这里,就差点被压得透不过气来。
他在光怪陆离中,和越应扬相视而笑。
战斗一触即发,咫尺间光影明灭。
怀寒眼也不眨地紧紧盯着,他知道自己此时帮不上忙。
那妖的手陡然变成虎爪,白色的皮毛覆盖在上,柔软还顺,很不符合虎的凶猛气质。
但偏偏……真的是虎妖?
白色的老虎?罕见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