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十轻蔑地说道。
江重山深感耻辱,先是隔着牢房拽住牢吏胸口的衣领,逼迫他拿来钥匙,众牢吏见他面目十分狰狞,想他平时作风,不敢十分阻拦,竟由着他一路赶到公堂上。
江重山素是个暴脾气的,昨夜已是忍耐许久,自认仁至义尽,不想遭此羞辱,便认定是那些个与他不对付的小人陷害与他,随手抓住一人便要其解释昨日发生何事,稍加支吾便要一拳打下来。
“与我们都无关,是吴楚与你斗嘴,你说不过便开始骂人,我们都有劝你的。”
来的是今日当差的秦流齐,平时便看不惯江重山,觉得此人是走后门来的,说话时便带着些鄙夷的神气“你见不着他,他一早就去府衙报到了。”
江重山撇下此人,心中反倒畅快了,他渐渐想起昨日之事。因着无人共饮,江重山便说了些心中的怨恨,吴楚不过从旁经过,两人便发生了口角。这许多人本没想到他能赴宴,以为他又依仗什么滔天的本事入了府尹大人的眼,又多少加了些不堪的话。江重山忍无可忍,与临近的几人扭打起来。余下的事,江重山也就没有印象了。
“好个官府,好些个官吏!那便如此吧,我自有我的去处!”
随后,江重山便回家收拾行李,带上府尹赏赐的弓箭离开了。
离开官府后,江重山倒觉得轻松起来。他心想:“我本也无所谓功名利禄,当初不过是听了那老人家百般苛求,去做个守卫治安的小官,如今既不能相处,没了也就没了。只是这口恶气如何能消得了!必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!啊!”
说话间,便用拳头朝一块大石砸去,直打得满手血才作罢。
江重山盘算着往当初那伙山贼处落草,到时候混出些地位来便带着弟兄抄了那些个无良官吏的老家,也算劫富济贫。江重山想:“这些年连年征战,若不是胜了,得了些赔款,这破地方早撑不住了。到头来,还不是一样,人是人,畜生还是畜生!”
说着,江重山不自觉地笑了。他知道铅山城盛产矿石,财政多出于此,只要断了这条路,定能将官府的人折磨许久。“我在此地巡逻几月,守卫何处都心知肚明,只要找上百十个兄弟,把这矿路断了不愁!”
铅山,这座山坐落在遥远的山区,被宁静的大自然所环绕。在铅山的深处,蜿蜒的山路穿越着密林和峡谷,似乎通向另一个世界。
铅山的山脉高耸入云,山川交错,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。山脉在日出和日落时呈现出令人陶醉的景色,红日照在山巅,映照出金黄色的光芒,仿佛是一块宝石嵌在大地之上。
然而,尽管这座山美丽宁静,但也有一个令人生畏的一面。在铅山的深处,一群土匪建立了他们的巢穴。他们精通山林,熟知山脉的每一个角落,利用这片隐秘之地进行劫掠。他们的藏身之处被巧妙地隐藏在山中的岩洞和茂密的丛林之中,追踪者难以找到。
这群土匪以山为家,他们粗犷的外表和铁石心肠让他们成为山区居民和旅行者的噩梦。他们擅长利用山脉的地形,快速穿越悬崖陡壁,使官府出动的追兵望尘莫及。当夜幕降临,他们在山间如同鬼魅,唱起歌曲,让山谷彻夜回响。
经过一路跋涉,江重山在山林里遇见过几个零散巡山的小土匪,逼着他们指路,一路渐渐往山林里走。一路上不时有人在暗处放箭,都被江重山一一躲过。江重山不得不边走边大喊“入伙、落草”
等话,心头不觉羞愤难当,心中火气也消了大半。
许是土匪已查清江重山确实是一人前来,渐渐有人影伴着脚步将江重山围起来。江重山看势头已起,便对着人群大声吼起来:
“我乃是铅山江重山,曾与众位兄弟有过一面之缘。过去曾受了那狗官的蒙骗,白白叫兄弟们受难,对不住了!但话又说回来,兄弟们落草为空,还不是那群官吏为非作歹、克扣税款的恶果!如今我与那官府结仇,想与兄弟们共议大事!请主事的与我一见!”
山林中因这几句惊起几只鸟雀,不时地鸣叫几声,除此之外,山岭倒是安静了下来。
“既如此,可敢去我们山寨!”
草丛的人群里有人喊道。
“敢,带路吧!”
随后,江重山见有一带红色头巾人向自己招手,便跟着他走去。草丛中有人跟随,有些待在原地,待江重山走远,也渐渐散去。不久,山林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。
江重山跟随土匪们穿越了茂密的铅山山脉,深入了他们的巢穴。在这个黑暗的洞穴里,他们凭借火把的微光才能看清周围的景象。江重山知道,这是他最危险的时刻,但他也知道,只有通过与这些土匪交谈,才有机会达成共同的目标。
土匪首领,李白虎,是一个粗犷的汉子,默许了江重山进入洞穴。火光映照在他的刀剑上,让他看起来更加威猛。其他土匪们盯着江重山,充满敌意。
“江重山,你敢来这里,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的吗?“土匪首领问道。
江重山自信地回答:“是的,我来这里是有一项提议。我想帮你们抢劫官府的财宝,我也想阻断矿路,希望兄弟们帮忙。“
土匪首领皱眉,但他对江重山的话感到好奇。“继续,江重山。“
江重山详细解释了他的计划,提出了如何合作来实现他们的共同目标。他指出,他了解官府的安排和矿路的运作,只要拆了矿道,必有大批官吏出动修补,到时可以乘乱进入府衙。“皇帝陛下赏赐每个县衙黄金白银,这都还积压在官府,尚未移动。”
“可是啊,江重山,阻断矿路这里的村民还怎么活下去啊。就连我们都不愿干这种事,你倒是提出来了,这是……”
李白虎抓着手里的酒杯,翘着二郎腿,昏暗的烛光照在他布满伤疤的脸上,隐约显露出不忍的神采。
江重山并不计较村民的死活,与官府报仇才是他心中最要紧之事,“大王何怀此妇人之怜,许是惧怕山下人活不下去前来抢寨吧。这是不必忧心的小事,周将军带军凯旋、前往皇城复命,路过此地便是要替官府解决多年未灭的山贼祸乱,这在官府里都已经传开了。即使大王安分守己,过不了多久也是要被歼灭的,不如干这一票,以后兄弟们各奔前程,也有个出路。”
此话一出,山洞里各色人物不免惊呼出声,虽久居深山,周将军之大名却是如雷贯耳,众人听闻是此人带兵来战,皆神色惶惶。北山好战,然周将军之名却独属一人,再不会有的。
“孤如何受人利用,你说说看。”
子骁辉拔出随身带的宝剑,戳着常廖的下巴逼他坐起身来。
“陛下免我国师之位,使那两位里外勾连,不久将有大祸。”
常廖说道,“我已算过,陛下寿命将至,不久便会死于非命。”
子骁辉闻言,往常廖脸上缓缓划了一刀,鲜血顺着剑头流下来,沾湿了衣领。
“你不也和大公主勾连吗?若不是她为你背书,你能算出什么呀。”
子骁辉淡淡说,将宝剑转了一圈,绕着常廖走至身后,“不是她叫你喊林辉圣女的吗?不是她告知你陛下死讯的吗?”
常廖并不意外太子已知当日朝堂之事,心想:她被算计,暂时没法报复,便要先在自己身上发泄了。
只听破风声,常廖的右耳已被削去。
“奴确实算的不准,不配为国师,如今太子要杀要剐,也是理所应当,”
常廖忙又跪好,闷声说,“只是陛下已为太子,皇家命数对应星辰都有迹可循,陛下确实将有大难,望陛下深思,饶小人一命。”
“那林辉与长公主串通一气,两个人早有不臣之心,到时蒙蔽天颜、左右圣意、模糊君命,非皇族之祸,是天下之祸。”
常廖忍痛说道。
“你怎么能活呢?”
子骁辉将剑抵在常廖左耳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