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昭本不愿意,又想到家里的床铺被贾宝玉占了。
遑论,他也不愿意在此时给水溶添麻烦,于是应下了!
水溶入宫时,已经接近丑时,林昭在应临陪同下回了内室。
折腾了大半宿,他这阵早就醒酒了,只是身上还不大利索。
嘱咐应临去歇息后便一个人爬上了榻。
睡不着,索性阖着眼去想近来发生的事情。
一切起因,貌似都从薛蟠将他引去崇云山之后才发生的。
神秘的轿子、熟悉的曲子、银色的雪狼以及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。
他可以确定自己与寂衡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,却又不知具体发生的事。
寂衡说自己对他不起,结合那些记忆,好像也确实是这样不错。
然而潜意识里,他却不愿相信。
他总觉得,即便寂衡做了,也一定情有可原。
“所以,你究竟是不是情有可原?!”
林昭喟叹一声。
“谁情有可原?”
垂帘之上飘摇着影,倒挂着晃悠。
林昭一惊,待看清人,才松了口气,“你是想着吓死我不成?”
“岁数变小了,胆子竟也变小了么?”
年轻人声音爽朗,笑容和煦,肤白貌美,一双桃花眼潋滟着万种风情。
他一袭白衣,飘然若雪,仿若谪仙。
实际上,也的确是位仙。
而他,便是林昭密友,昀止。
“我得你消息,急忙赶来,却不想竟吓到了你,真是悲伤。”
胡扯了一会儿,见林昭脸色不对,不由伸手去探。
这一探,竟是吓得一哆嗦,“乖乖,如何便伤得这么重?”
林昭气力不足,没空瞎扯,“让你来看别人,倒是反过来打起我的主意来了。”
他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置,“坐那,别过来贴我。”
原本是要往床榻上爬的人突然止住了动作。
“我回到天上听说你下凡历劫,忙寻了司命看你命薄,结果那厮为了糊弄我,竟说你那薄子被长生殿殿主夺了去。”
昀止拍了大腿,“你听听他说的那是什么狗屁话?长生殿殿主虽与你不合,但也非那夺人命薄的阴险小人,何况,你历劫与他有什么干系?”
他摆摆手,“算了,先不说那些,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”
说着捻了术法,手指探向林昭灵海。
灵海受了重创,短期无法修复,修为倒是还在,只不过,貌似有两股力量交错而行,互相较劲,偏生当事人体弱探寻不得。
昀止与林昭同为九重天掌界之君,二人臭味相投,一经结识便很是要好,几百年来也总在一处。
对于他的过往种种,虽不了解,却也听过一二。
如今这番境地,难不成是牵扯到了前尘?
他一面渡灵过去修复他的灵海,一面试图调和那两股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