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羡卿年岁并不大,是那种天分好到令人抓狂的剑修。即便如此,她也吃惊多次,重要的是没有《藏衣》这门自斩之术,沈鲤的寿元剩七个月,另外一个则是佛门不传之秘的丈六金身,且沈鲤以《藏衣》自斩,凑巧能够修炼。
《藏衣》一术深奥莫测,自斩金刚龙象身,仍然使其藏于内不显于外。
不遭天妒、方可从容。
鬼尸上人临死前一句话,足以是《藏衣》的开篇序言。
“《藏衣》的玄妙不体现在战力上,你今后照样是伪金刚的剑客,并且没了金刚龙象身,也没了和武夫近身厮杀的本钱。千万要想清楚,莫打着打着脑子一热,继续与以前那般不在乎的以伤换伤。”
她不厌其烦叮嘱。
沈鲤晓得,原先拥有金刚龙象身,无时无刻都有那口阳刚之气,如今不行了,一口气尽,须得换下一口气接续。
像秦姐姐所说,未曾恢复金刚龙象身之前,不可能再令武夫近身,否则,作为杀力强却体魄弱的剑客,无异于死路一条。
“明白,苟着呗,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?”
少年郎摊摊手。
秦羡卿失笑:“况且江湖上哪有那么多上四品高手,此行北上,只要不傻兮兮的闯进名门大派山门踢山,没人吃饱了撑的找金刚境高手麻烦。”
看了眼穿在身的僧衣,沈鲤低声问道:“好姐姐,有没有锦衣华服?”
她白一眼问道:“粗布衣服穿不惯?”
“俗话说美少年自然喜欢鲜衣怒马。”
他笑嘻嘻无赖道。
秦羡卿点点头:“稍后让卧霞寺僧人为你准备一套。”
“好。”
到了用饭的点,两人有说有笑下山。
今日斋食挺随便的,清汤寡水,一众幸存下来的僧人沉默吃饭,没了往日欢乐。
怀思似乎与航远大师说些什么话,说完之后,双手合十向航远拜了一拜,转身走了。
沈鲤收回视线,听到秦羡卿开口说道:“北隋江湖水深王八多,低调点也好。不过,星宿教让你去了北隋杀两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你量力而行,刺杀不掉便作罢,有机会就试试。一人是金碧山庄六庄主的嫡子吴唱燕,五品武夫,另外一人十分棘手乃是铜雀台的顶尖高手二品大真人宗去季。按照道理不该是你刺杀宗去季的,但经开禧城、卧霞寺两战,星宿教高手俱都要务在身,唯独你,潇洒自在、无忧无虑。”
少年郎左右瞧了瞧,未曾见到七大杀手之一的禄存恒妙和尚,悄声问道:“好姐姐,恒妙和尚是咱们的人?”
她道:“教主立教时有两人,一人为恒妙,下个人是武曲,恒妙和我负责卧霞寺这档子事。”
竟是星宿教的老人,此事沈鲤一向没听过。
“对了,到北隋我能去找谢姐姐吗?”
“我也不知谢令姜现今在哪……可以到北隋分舵问问,分舵在启封城。”
北隋大城有数座,洛京排第一,天下人心服口服,启封排第二,亦是毋庸置疑。
洛京和启封相距不远,去趟启封分舵,可以再短时间赶赴洛京。
沈鲤脑袋凑近秦羡卿,神秘兮兮问道:“好姐姐你与我说句实话,谢姐姐在北隋是不是另有任务?”
她顿时笑开了花:“你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