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玉翠晕倒,夏德良急得喊了起来。
夏言丢下刀:“哥,我让你去找冯四叔,你怎么还不去!”
夏立民正准备去看王玉翠,听到妹妹的话后,放弃了地上的祖母,抬脚出了大门。
夏德良一直在喊:“妈,妈!”
夏言伸手拉开周淑琴,抬手将头上的小卡摘了下来,对着王玉翠的人中一顿猛戳,王玉翠悠悠转醒。
她刚一睁开眼,就看到孙女阴恻恻的笑容:“奶,你醒啦?”
王玉翠嗷一声又要晕,在她晕倒之前,夏言下手极快,对着她的人中又是一顿猛戳。
这回王玉翠不晕了。
她一边哭一遍骂:“德良啊,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啊!你这个不孝子啊!”
夏言笑起来:“原来孝子的标准没个具体标准,这可太难了。爸,要不你让爷奶给你下个文件,不然这孝子不好当啊。一件事情不如意,就是不孝,这比考大学还难,至少高考答案大部分都是固定的。”
夏德良这才反应过来,老母亲刚才是装晕。
他吸了一口烟:“妈,我送你回去吧,以后我多去看你,你不用来看我,我能过好日子。”
说完,不等王玉翠是不是愿意,夏德良生拉硬拽把她带走了。
看着门外离去的母子两个,周淑琴忽然哈哈哈笑起来:“言言,你可真有本事啊。你奶横了几十年,她怕过谁啊!”
夏言看着她问道:“妈,痛快吗?”
周淑琴点头:“真痛快!你这一说我忽然明白了,你爸要当孝子,为什么是我去伺候你奶?”
夏言毫收回眼光:“因为你想让人家夸你是个孝顺媳妇啊。”
周淑琴呸一声:“我才不稀罕别人夸我!你说得对,你哥成绩这么好,以后肯定能考学离开这里,我还怕什么!”
为防止母亲过分黑化,夏言对着她笑了笑:“妈,是很痛快吧?不过我爸今天要睡不着觉了。往后啊,不管是我爷奶,还是姥姥姥爷,谁没事儿给我找不痛快,我就这样对她!”
说完,她回屋里继续收拾东西。
周淑琴反应过来:“这个死丫头,这是给我上紧箍咒呢!”
外头,夏德良耷拉着眉眼走了进来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看了一眼地上的公鸡:“淑琴,把这公鸡也给言言带过去吧。”
周淑琴没反对:“带就带吧,这鸡我是吃不下去的。你也是的,非让她来干什么。言言就回来拿点东西,马上就走,非要来吵一顿。哦对,是不是你二嫂去告的状?”
夏德良把一根烟吸完了:“不管谁告的状,以后不常见面,想吵也吵不起来。”
周淑琴拎起那只鸡:“我去准备点吃的。”
周淑琴找到好几个袋子,给两个孩子分别装了米、面,又找个小壶装了些菜籽油,家里过年剩下的肉拿了一点,外加菜园里的一些菜,还有那只鸡。
家里有两个煤炉,夏言带走了一个,家用的锅碗瓢盆什么的她也带了一些。
忙忙碌碌了近两个小时,一家子终于坐上了冯老四的拖拉机,突突突往镇上去。
路上好多村民问夏德良去哪里,夏德良只说去给孩子送东西,其余一概不多说。
拖拉机颠簸了半个小时,终于到了镇上。
等看到女儿租的两间屋子,夏德良心里不是滋味,这房子比家里差多了。女儿宁可来住这破房子,也要来镇上。
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