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胆居拍着胸口朗声地作保证:“这点你们大可放心,我毕竟还是这个追杀队伍的头目,我回去后会将他们引向广西和江西的其他地方去的。”
沙胆居说完就要离开,却被梁耀福叫住:“等一等。”
沙胆居转身回头问道:“还有什么事?”
梁耀福从怀里掏出对方刚才给的那十两纹银,递了过去:“这些银两你们拿回去,我们再穷也是有骨气的,不会拿你们的肮脏钱来用。”
沙胆居:“这……”
梁耀福笑了起来:“刚才我向你们索要钱银的那一场戏是阿飞设计的,我只不过是配合演一演而已。”
沙胆居的手在衣服上磨蹭着,却没有伸出去接过那些银两,思忖了一会,说道:“张师父,这些银两就送给你吧。”
张少飞感到突兀:“送给我?”
沙胆居显得很诚恳:“既然你说要替你娘亲作假殡,就要办得似模似样,就要买棺木和银宝香烛等杂物,这就需要开支费用的。”
张少飞还在犹豫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沙胆居这才从梁耀福手中拿回那些纹银,再塞到张少飞的手上,说:“张师父,别再推搪了。出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妙计,实在有辱你娘亲的名声。这算是我们孝敬你娘亲的一点心意。”
盲头憨搭上话来:“是呀,也算是对你娘亲名声的补偿与谢罪吧。张师父,你今天在虎口中救了我们的命,如果你再不收下,那就是小看我们这两个徒弟了。”
梁耀福也附同沙胆居他们的话:“阿飞,你娘亲年纪这么大了,前些时候患过大病,你就收下这些银子,除了假殡之用外,还可以买些补品让你娘亲补一补身体,也算再尽孝道呀!”
听了沙胆居和盲头憨如此诚意的话语,又听到梁耀福这样讲,张少飞只好把那十两纹银收下,说“那么,我代我娘亲感谢你们了。”
言毕,伸手往外扬了扬:“你们赶快离开这老虎坑吧。”
“是,是……”
沙胆居与盲头憨刚迈步离开,但盲头憨才走了两步,就好像软脚蟹一样,身子往侧一歪,软瘫在地面上了。
沙胆居不满地责备盲头憨:“那只凶恶的老虎就在我们身旁。这个时候,你还不走,想死吗?”
盲头憨呲着牙,咧着嘴,叫苦道:“我走不动了。”
沙胆居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,眼睛瞪圆:“走不动?你想干什么?”
盲头憨:“沙大哥,这一回你要行行好,你背我下山去吧。”
沙胆居皱起眉头,挖苦道:“哟,你可会享清福,我一直以为你真的是个憨佬,原来却是个精仔。想找我笨,我才不会上你的大当哩。”
盲头憨在地上转过身来,指着屁股,苦着脸:“沙大哥,不是我诈死,皆因我这里刚才被虎大哥咬了一口,现在一迈脚就像被烧红了的利刀剜割一样痛哩。”
沙胆居见盲头憨屁股的裤子被撕扯下一大块,屁股的伤口处有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。
“你不用惊,待我采点山草药为你止血止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