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无法呼吸到空气,严决让睁开了眼睛。
沈呈若松开他,两人唇齿间留下暧昧的痕迹。
严决让迷迷糊糊,半天才看清沈呈若的影子:“老板?”
他好像,做了个梦。
就和在幻境里一样,老板,又吻他了……
他感觉唇边还有温度,可是,那是梦境啊。
而且,幻境里的吻,也属于幻境,并不是真的吧?
再说,他怎么会梦见这种事……他是男的,他怎么会对老板……
不该是这样的。
这是不可能的,也是不应该发生的。
沈呈若见他醒来,又恢复了往日的态度,凶凶地揉着他的脑袋,毫不温柔:“小兔崽子,自己走回房睡觉,我可不想扛你,快点,晚上冷,感冒了,药钱得从你工资里扣!”
“……哦。”
严决让站起来,还有些摇摇晃晃的。
沈呈若起身,扶住他:“能走吗?”
严决让点点头:“我没喝醉,老板,能走的。”
沈呈若一脸“我信了你才有鬼”
地看着他。
两人一同进了屋,而进屋之后,严决让才后知后觉。
他的眼睛,不痛了。
黑线
严决让回房就睡下了。
可不知为什么,这个夜,变得躁动不安。
就像在孕育着什么,陡然生出了强劲冰冷的气息。
夜,很漫长,被躲在某处的不知名情愫影响,仿佛一条巨大的锁链,将夜的咽喉牢牢捆绑住,整栋别墅,寂然清冷,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,犹如悄然发育的胎儿,阴暗一点点地滋长,一点点地强大。
他做了个梦。
严决让梦见,他站在一个黑色,巨大的房子前,这个房子很奇怪,说不清是什么风格的设计,只觉得,它四四方方,就和他脖间的玉佩一样,十分简单,周围,贴满了白色的瓷砖,而瓷砖的花纹,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,有种熟悉的感觉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他感觉自己是在梦中,这里的天空,阴郁沉沉,让人多待一会儿便觉得压抑,可他走不出去,无论他走多远,都在这个古怪的房子前,然后,他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声。
这哭声是女子的,她哭得很惨,仿佛这样就能宣泄她无边无际的怨恨。
那哭声刺得严决让耳朵疼,接着,他的心也疼了起来。
他捂住头,在床上翻了个身,可那哭声没有停止,还在继续,严决让皱着眉,额前渗出细汗。
他似乎和那女人的怨恨产生了共鸣,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怨恨什么,可是,他同样觉得好难过,好难过,难过得快要死掉了。
你该去恨。
你该杀了她。
不要放过她。
不要放过她!
严决让猛地睁眼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