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役嘛,每天挑水做饭,干些粗活。她还是喜欢抽鞭,闲来无事就在院子抽。约莫混了十年,终于争取到一个机会,去戒律堂帮忙行鞭刑。
还是个代班的,得正职病了才能顶上。
但即便她是个正职,这鞭子也是打不出名气来的。毕竟是行刑,打得越好,只能越遭人记恨。
她身边杂役,没有一个对此懂行,一见她打鞭子,大伙儿就纷纷散开,换个不吵闹地方聊天。她们觉得她危险得紧,像个男人。
却没想到,眼前这个姑娘竟知道她的名号,还……夸她鞭子打得好。
徐千屿见她这幅模样,有点慌张,抱起的手臂也放了下来。
怎么了,难道刚才那话中的记仇之意被看出来了?难不成蔑婆婆现在就要打她一顿?
但见蔑婆婆冲她点了点头,竟温柔道:“姑娘吃饭吧先。”
话尾巴都在颤抖。
另一个杂役见自己笑了半天,却是热脸贴冷屁股,把餐盘一竖,尖酸道:“呦,你们两个还是旧相识啊。那你们聊吧,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她便气呼呼地走了。
蔑婆婆一低头,徐千屿已经在安静地扒饭。
她砍了一下午,玉米也没啃。饿起来的时候,连这炒包菜炒的无油无盐、难以下咽,都顾不得了。
她吃饭时,余光瞥见蔑婆婆一直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,很明显,她非常想跟她说话。
但她现在顾不上,便垂下眼,没有搭理。
蔑婆婆没催她,只是看着她道:“慢点吃。”
“我还有活儿在身。”
蔑婆婆走前跟她说,“但我明天还来啊。”
第二日她果真又来。
另一名杂役有了意见不肯再来,这次只有蔑婆婆一人。她跨过门槛大步带风进来,带来了满满两大盘的炒包菜。
但是徐千屿并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欣喜神色。
那双宝珠般的眼睛的熠熠的光芒在看清餐盘内容之后,瞬间寂灭了。
“怎么了?”
蔑婆婆有些着急地问。昨天明明记得,姑娘很爱吃包菜。
徐千屿推开餐盘说:“我不想吃。”
“这……”
徐千屿又道:“难吃。”
蔑婆婆见她衣着华贵,看起来娇生惯养,可能生长于富庶之家,便明白了。
“仙门之内,修士大多辟谷,这人间烟火饭属实没什么用,还增加浊气。所以餐食确实简陋了些。”
徐千屿问她:“什么时候才能辟谷?”
蔑婆婆道:“至少要筑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