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霆枭不太习惯跟别人亲密接触,但想到医生的叮嘱,犹豫了下,却还是没推开。
盛眠站在病房外,将陆霆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她跟过来,是想找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可她怎么都没想到,刚走到病房门口,就听到陆霆枭近乎薄情的话。
心脏如同被利刃狠狠割开,里面的血肉被用力翻搅,几乎找不出一点完好。
她推门的手微顿,缓缓垂下来,微垂着的眼底浮现一抹自嘲。
原来她在陆霆枭心里,就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。
三年感情,居然抵不过宋雨柔一句似是而非的话。
盛眠脸色苍白虚弱,转身准备离开。
只是刚走出没几步,眼前就开始阵阵发黑,直接晕了过去。
她再次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。
“我怎么会在这?”
她正要坐起来,身侧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,“你醒了?”
盛眠偏头看去,病床边正站着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。
男人五官深邃,眉眼精致,一身白大褂包裹着他挺括而修长的身形,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斯文儒雅的气质。
盛眠认出他,神色有些诧异,“沈先生?”
沈铭洲,沈氏集团继承人,也是陆霆枭最好的兄弟之一。
盛眠和他接触不多,只有过两面之缘。
他也是为数不多,知道她和陆霆枭关系的人。
沈铭颔首,对她解释道:“你晕倒在了咖啡厅,是店里的员工打电话,帮你叫了救护车。”
盛眠愣了下,随即记起了咖啡厅里发生的一切。
她没推宋雨柔。
是宋雨柔故意陷害她的。
可陆霆枭竟然不信她,甚至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。
回想起陆霆枭看着她时,那充满失望的眼神,和决绝离去的背影,盛眠心口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刺痛。
沈铭洲确认她没什么大碍,就掏出了手机:“我给霆枭打电话,让他过来。”
“别——”
盛眠拉住他的手腕阻止,语气有些苦涩,“你就算打了,他也不会过来的。他现在应该在陪心爱的人,哪会有时间管我?”
“心爱的人?”
沈铭洲剑眉轻蹙,“你说的是宋雨柔?你是不是误会了?他们不是那种关系……”
“不重要了,我们已经分手了,以后婚丧嫁娶,互不相干。”
盛眠摇了摇头,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她望向沈铭洲,唇边缓缓扯出一抹浅笑,“沈医生,谢谢你救了我,我有点累了,想休息一会,可以吗?”
她虽然是笑着的,可脸色却透着苍白虚弱,眉眼间也带着化不开的愁思。
连沈铭洲这个一向冷心薄情的人看了,都于心不忍。
霆枭到底做了什么,才能把盛眠伤的那么深?
沈铭洲在心底叹息一声,对她道:“那你好好休息,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,我先走了。”
沈铭洲走后,盛眠安静地望着天花板,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。
她却强忍着,拼命地压了下去。
她不能哭。
有人跟她说过,她的眼泪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,不能轻易掉下来。
但心口还是止不住地钝痛,盛眠咬着唇,痛苦地蜷起了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