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素雪也不再作声,有人来报承瑞王的兵马封锁了南北二门,并包围了皇宫不让其它人等出入。
凌青沉了口气,神情肃穆,“我们也该去了。”
大丧还未过,承瑞王赵硕便迫不及待有了行动。
看起来也像是准备了很久就等着这一刻,楚王的兵马又助长了不少气焰,压制了城外其它的藩王,其余人等直奔皇宫。凌青率祈军从驻地赶去皇宫,却在半道上遇到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男人一身墨色的氅衣迎风翻飞,背着手大人咧咧地站在路中央,似乎等了他们很久。
凌青猛地收紧细绳,疾驰的马儿突然被勒令停下,前脚离地高高立起,仰首嘶鸣了一声。
凌青看着面前的人,心里有些疑问在转,但没有问出口,反倒是燕云烈开了口。
“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,你我是一条舟上的人,没有理由你留下而我不留下。”
凌青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缰绳,很有把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狠揍一顿的冲动,但是突然想到更为重要的事。
“你在这里,那早上出城的是准?凝香录入”
燕云烈嘴角一勾,颇为得意的表情,“当然是我的宝贝儿子。”
凌青心里一悸,缰绳收得太紧导致胯下的马有些烦躁地刨着蹄子,“你把思秦一个人丢在马车上?”
“没有……”
理直气壮上地否认,“还有怀蝶一起。”
“你?!”
凌青已经气得说不出话,更多的是不安和担心。
“燕云烈,你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
燕云烈依然一副气定悠闲、毫不担心的模样。
“我想留下来陪你,就这么简单。”
停了停又道: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怀蝶是我门下数一数二的高手,不会出事的……但是,你也知道的,我风流债欠了很多,看我不顺眼的人也大大有之,说不定那些人以为我在那辆马车里……”
啪!凌青手里的缰绳被他生生握断。
燕云烈稍稍收敛起脸上不怎么正经的表情,沉了声但却温柔道:“凌青,你面前是道义,你身后是思秦……你选哪个?”
他知道无论错的是谁,也无论那个孩子能否活下来,凌青心里永远都没有办法放下这件事。其实燕云烈自己也不可能放得下,但是他们现在还有思秦,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将来需要去考虑,不应该也不忍心凌青或者他们自己,永远被愧疚禁锢在那个不敢去碰触,但又无法从记忆里抹消的过去里。
凌青的手微微颤着,暗暗咬牙,身后的祈军正等他的指令,而面前这个男人……
尘沙飞走,秋叶被风卷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旋,往远处飘去。
几分萧索,几分肃杀。
燕云烈抬头看着坐在马上的凌青。他在赌,如果自己输了,那以后便就如他所愿再不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