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又爬满了眼眶,林茜夕快速地用手背去擦,却越擦越多,声音哽咽着说:“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和我妈关系不好,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家,才不得不这样貌合神离的在一起。”
横越川停下,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,拆开了抽出一张递给她,说:“用纸擦吧。”
林茜夕接过纸,动作粗鲁地擦拭着眼泪,横越川看不过她这样,拽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一处灯光照不到的树下。
黑暗中,横越川一把将她抱进怀里,轻声说:“哭吧,我的胸膛借给你,衣服可以随意弄脏,眼泪、鼻涕、口水,我都不嫌弃你,你尽情发泄吧。”
话落,林茜夕不再忍耐,将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,放声大哭。
夏季的衣服薄,横越川很快就感觉到胸前的衣服被浸湿了,心中一阵阵地心疼,抱着她,一手轻轻柔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“茜茜,今晚哭过后这件事就打住吧,你不能左右大人们的选择。你为你妈不值,但她当年嫁给了你爸,还在一起过了半辈子,他们有自己的活法,你也有你的人生。”
“你已经成年了,不管他们的关系会有怎样的改变,你是他们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。”
“你也知道,他们都是爱你的,不然日子过成那样,早该脱离苦海去寻找新生了。”
横越川耐心地安慰林茜夕,突然随着林茜夕的一个动作不由得身体一僵,眉头皱起,脸色难看,嘴唇动了动,好一会儿才发出略带着颤抖的声音:“茜茜,你真的把鼻涕擦我衣服上了?”
又是一阵明显的擤鼻涕的声音,林茜夕离开了横越川的怀抱,断断续续地说:“是你……让我随意的……”
横越川欲哭无泪,可是男子汉不能言而无信,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再疼也得忍着。
“我没怪你,一件衣服而已,回家扔了就是了。”
说着,横越川伸手想去触碰林茜夕的脸,林茜夕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,语带嫌弃地说道:“咦,你身上好脏,离我远点。”
闻言,横越川额头青筋直跳,气愤地低吼:“林茜夕,你要有良心!”
林茜夕噗嗤一下,又往前走了一步,说道:“逗你玩的。”
放肆哭过一场后,心里轻松了很多。
“你这个小王八蛋。”
横越川咬牙切齿。
“没办法,谁让你是我发小,言哥和深哥又都不在,你不安慰我,我还能找谁?”
“那我可真荣幸,多亏了我离你最近。”
横越川冷哼一声,转身,抬脚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。
林茜夕吸了吸发酸的鼻子,揉了揉脸颊,随后,朝前方高挑的少年追了过去。
“横越川,你等等我。”
“自己走快点。”
横越川不客气地回复。
“我走不动了。”
林茜夕撒娇,停在原地不走了。
横越川不理她,硬着头皮往前走。
“横越川,我脚疼。”
林茜夕又说了一句,同时在心里默念一二三……数到十,横越川果然转了过身,一脸怒气地回到了她的身边,往下一蹲,说道: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
林茜夕喜笑颜开,双手勾住他的脖子,扑到他的背上,说了一句:“可以了。”
横越川背着她起身,稳步往前走,两个人的影子融在一起,在灯光下拉的斜长。
“趴好了,摔下去我不负责。”
“敢摔我就拉你垫背。”
林茜夕得意道。
横越川从鼻子发出一声不屑地哼哧,但是那双深邃的眼中,全是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