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午膳后,诸葛轻歌吩咐雪箐:“备些软腻的糕点,我们去看看账房先生。”
雪箐从厨房里取了一些松花糕,随着诸葛轻歌一同往库房而去。
“主子,昨日夜里秀秀将桃酥分给了下人房中与她同来的新人,其他的人她一块也没分。”
四下无人,雪箐轻声汇报。
诸葛轻歌点了点头,她见雪箐似有未尽之语,又等她接着说。
顿了顿,雪箐才接着说道:“那盘子桃酥,秀秀一块也没吃。”
若是秀秀常年能吃到点心,她有如此的表现,雪箐定不会感到意外。可秀秀被关在牙行好些日子,竟也无动于衷,这便叫人觉得古怪了。
雪箐有时多想,猜测秀秀会不会是别人送来的奸细。可是转念一想,诸葛轻歌购买奴仆是临时起意,便是有心,也安排不到。
诸葛轻歌倒是不以为然,“你若是对此有迷惑之处,寻了机会问秀秀不是更好?”
这话叫雪箐醍醐灌顶,她原先是钻了牛角尖了。都是一个院子里伺候的丫鬟,问问也无妨。
诸葛轻歌又道:“从明日起,让秀秀到我房里伺候,其他人,便由你安排着,多学些东西。”
“不知主子想要他们学些什么?”
“你问问她们想学什么,来报了我,我再做决定。”
因材施教的道理,诸葛轻歌深谙于心。
路过王府花园时,一只鹅黄色蝴蝶从簇放的鹫尾花群中飞向诸葛轻歌,她冷眼看着,迈开步子。
蝴蝶虽美,她却非有心人。
小书房里,杨老仍兢兢业业的打着算盘,有一小厮立在杨老身侧,温言请求:“杨老,您从昨夜忙到现在,午膳也没吃一口,还是先歇息吧!莫要累坏了身子!”
杨老充耳不闻,视线聚焦在桌面的账本上。
小厮轻叹一声,轻手轻脚的从书房中退出来。
这一幕正好被诸葛轻歌瞧见,她将人招来,问道:“你说杨老从昨夜起忙到现在?”
“是啊王妃娘娘,您劝劝他老人家吧,奴才真怕杨老吃不消。”
说起这件事,小厮面上全是对杨老的担忧。杨老对外人虽冷淡了些,可对他们这些在库房打理的小厮丫鬟,却是极好的。
“你寻人去炖排骨粥来。”
诸葛轻歌沉吟片刻,对雪箐道。
雪箐点点头:“是。”
将手中装了点心的食盒交给诸葛轻歌,雪箐便下去了。
“杨老,我来看您了。”
诸葛轻歌大步迈过门槛,她眸眼清亮,借了门外日光,更显水灵莹亮。加之她声音温润雅淡,流淌着淡淡的关心之意。杨老抬头正好瞧见,又听得她关心,露出笑来。
礼不可废,杨老给诸葛轻歌行了礼,这才笑着捻须问道:“王妃,您怎么来了?”
“没事便不能来?”
诸葛轻歌笑着反问。
杨老马上摇头:“自然不是。”
却也不动声色的将桌面上的账本盖上。
诸葛轻歌便知了,这账本定是机密之物。思及男主目前整顿清算国库一事,诸葛轻歌本要强硬叫停的心也没了。
“杨老,工作固然重要,可身体是工作的本钱。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