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小小眼珠子一转,故意道:“大伯母说得对,姐妹就该亲亲热热的,以后还得相互提携。”
顾婉宁觉得好笑极了。
是,徐渭北是蠢直男,视女人如物件,但是他是大长公主唯一金孙,是战功赫赫的颍川侯吧。
顾小小这般眼皮子浅,出身乡下的女人,日后要嫁谁,和她说相互提携?
真真可笑。
顾婉宁这会儿大概也想清楚了,顾小小这时候进京,约摸着就是想在京城找个好婆家。
这件事,几年前,那个讨人嫌的二婶就屡次写信提起了。
这次是真的狼来了。
不是每个乡下姑娘,都像二丫一般淳朴的。
“二姐姐,”
顾小小一脸天真无邪,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,“二姐夫怎么没陪着你回来呀!”
她掩唇而笑,“我听说二姐夫名声不好,你受了很多委屈吧。可是再怎么说,今日也是大伯父的寿辰,他装也要装一下,是不是?”
“二姐夫名声不好,你高兴什么?”
顾婉宁皮笑肉不笑,“他不仅名声不好,脾气还不好。所以恐怕和他做连襟,都得好好掂量掂量。三妹妹,苦了你,婚事无靠,啧啧……要不要我求求他,帮你指个他的手下?好歹日后不敢给你脸色看。”
“我的手下,没有那么下贱的去配她。”
徐渭北阴恻恻的声音响起。
顾婉宁:“……”
她刚才,没说徐渭北坏话吧。
她也就说了他名声不好,脾气不好,这叫实事求是,不是说坏话。
只是徐渭北这话,毫不留情地打人脸,怎么那么爽呢!
顾婉宁看着顾小小瞬时灰败一片的脸,看着她眼眶盈泪,想要反驳却又慑于徐渭北的威严冷厉而不敢的模样,心中真是大为痛快。
二叔一家,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。
就是徐渭北,怎么这么快就来了?
“侯爷散朝了?”
顾婉宁对着徐渭北笑颜如花,好像刚才背后说他坏话的人不是她一般,“我父兄怎么还没来?”
“我骑马来的,他们骑驴。”
顾婉宁:妈的,被他装到了!
是了,她家确实买不起马。
别以为能上朝的大人们都有钱,大把人骑驴去,但是首辅大人骑驴,只此一家。
“那你怎么不等等他们……”
顾婉宁嘀咕道。
平时不讲礼数就算了,今天是顾远石的生辰呢!
想想要给他贺寿的女婿,一骑绝尘,给他个屁股……谁心情能好?
徐渭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如果我不是早点来,怎么能听到夫人对我如此‘维护’呢?”
顾婉宁:“……”
真的,如果不是看到母亲和长嫂着急,顾小小得意,她今日高低要把徐渭北怼个半身不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