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婚纱馆离开后,黎漾就给戚梓宁打了电话,但对方一直在忙线中,无人接听。
直到黎漾回到家,迟郁川重新回公司加班,电话那头才有了响动。
戚梓宁接起电话,跟她说抱歉:“不好意思啊宝贝,刚才在开会,手机静音了。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,有什么要紧事?”
说话间,电话那头还有人在跟她汇报情况,戚梓宁简单附和两句,将人打发走了,才拿起手机听黎漾说话。
黎漾也没跟她拐弯抹角:“梓宁,你知道楚思冉要结婚的事吗?”
话音里,陡然沉默了片刻,原本带着笑意的调侃戛然而止。
顿了顿,戚梓宁才开口说:“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”
黎漾诧异。
她原以为戚梓宁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比她更惊讶,但没想到,戚梓宁居然知道这事?
“是啊。”
在黎漾看不见的电话那头,戚梓宁苦笑一声,但语气里却故作坦然地说,“迟郁川跟你求婚那天晚上,我就已经知道了。”
那天楚思冉送她回家后,临走前她拦住了对方,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。
她说:“如果我说,我还喜欢你呢。从第一眼见你开始,哪怕被你拒绝,直到现在我都还一直喜欢你呢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,如果我现在再跟你告白,你还愿不愿意再考虑我?”
她鼓足了勇气将心里话全盘托出,满怀期待的等着对方的回答。
可看着对方犹豫的眼神,诧异里带着迟疑,戚梓宁在那一瞬间忽然就明白了,为什么那时黎漾无论如何也没法鼓起勇气跟迟郁川告白。
因为明知不可能,明知他们之间的距离像鸿沟一般深远,所以即便努力了,结果也是一样的。
但这次楚思冉没有直接拒绝,反而直白地告诉她:“可是我要结婚了。”
“什么?”
戚梓宁怎么也没想到,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答。
他说:“对方是家里选的联姻对象,时间也已经定好了。”
所以,他没有办法答应她。
戚梓宁一时无言,只能低下头,轻轻勾起唇角,牵强的笑着说了句:“那……恭喜你啊。”
似乎在这个时候,她除了这一句“恭喜”
,说不出其他有用的话来了。
所有的希冀在这一刻全部破碎,她像个摔碎了又重新粘起的娃娃,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,低垂着脑袋,孤零零的没人要。
楚思冉张开手,想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,安抚一句,可伸出的手落在半空,却怎么也没能继续。